是宋怀文提前拨了110,警察来了混混们匆匆跑开。
冯军查出是宋怀文干得,把债务利滚利到天文数字,他不敢找人弄死宋怀文,因为那些账本都被宋怀文藏了起来。
两个人僵持不下,漫长的骚扰威胁和恐吓就愈演愈烈。
事到如今冯军活得好好的,势力退居幕后,董域为了报划破脸的仇需要宋怀文合作。
前几年都被宋怀文拒绝了。
董域嗤笑着告诉沈乘风,“太有良心真没意思,他生怕冯军的人报复到他家人,一个人应付那个畜牲,倒是聪明得很,只还钱不吭声。”
沈乘风暗自在口袋里开了手机录音器,“读书人没办法,就一根筋呗。”
“不过他今天居然松口了,等冯军落我手里,那几百万他也能要回去,也就不用再让他妈住在那个破地方了。”董域幽幽说道,“沈老哥咱们都别耍心眼,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这冯军更没少恶心你。”
沈乘风摊手装得三分真诚,“宋怀文的傍家儿是我兄弟,我当然能帮就帮,再说现在可不是以前,咱们都得讲法律。”
董域拨动佛珠,“那是当然,不出意外后天就能了结。”
沈乘风笑笑不说话。
敢情尧驯这家伙看上的人掀起自个道上的一场腥风血雨,置身事外却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沈乘风觉得脖子凉凉的。
207
尧驯的晚饭吃得很过瘾,他和宋怀文唠嗑家常,嘴一直亲了又亲,手压根没松开过。
“晚上不去店里?”
“陪你不去了。”
宋怀文此刻好像卸下某些重担,他眉眼间困顿得那些东西消散开,很安宁很缱绻,抬手抚摸尧驯的头发。
他不能让尧驯什么也不知道的继续等,他想让尧驯高兴,为自己高兴。
卧室的灯被打开,那束玫瑰放在床头柜上。秋千第一次被两个主人坐,外头夜空繁星点点,风里有隔壁邻居炒菜的豆腐香味。
宋怀文把头靠在尧驯的肩膀上,努力维持住声线不颤抖,像在讲陌生人的故事一般。
“我十几岁的时候埋头读书,瑶光和怀武都还没长大,我妈在工厂里做女工,一个纺织袋得一毛钱,她一天要做上千个才能供起四个人的家。”
“我不能看着她手术都做不了就闭眼走,我通过董域去找冯军借钱,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当时年纪小,读得书都是教人要懂礼义廉耻,教人善良,教人文明,现实不是这样。”
“前四年里我参与洗钱,走私,做假账……我只想我妈好好活着,我的家人都好好活着,不好的事我一个人做就够了。”
“瑶光读大学了,怀武明年也高考,我以为我藏起来的账本能保护好他们……两年前我救了董域,于是被冯军报复,欠的钱从二十万变成两百多万。还钱就还钱吧,只要我活着一天,藏着那个账本一天,他就不敢对我家里任何人动手……可我后来遇见你。”
“我不能继续这么糟糕地活着,也不能再用自己和他耗下去。尧哥,你是我遇见过最好的人,我怕你嫌弃我,怕你知道后觉得我不好。”
“尧哥,我是不算好的人,我…是不好……”宋怀文说到这时哽咽住,声音沙哑又茫然,好像又把自己困住在过去里了。
尧驯肩膀上湿了,心口也疼得厉害,他抱住宋怀文,抬手用粗糙的指腹替宋怀文擦眼泪,自己嘴笨,书到用时方恨少,说不出多好听的安慰话。
尧驯想自家小宋知道自个究竟有多稀罕他,就掏心窝子般说道,“你尧哥在呢,谁敢说你不好,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什么都甭怕,我就喜欢你,哪不好都好,那叫什么,我看你就像看西施。”
宋怀文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