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有一点让燕宁他们很不满意,那就是跟东阳县樊捕头?尽心尽力查案不同,高平县对这桩失踪案明显就要敷衍得?多,卷宗写的潦草几乎都是一笔带过也就算了,关键是当问起案子细节的时候,不论是县令孙吉还是负责本案的捕头?孔安都支支吾吾磕绊地不行,听得?岑暨火冒三?丈当场就发了怒。
要知?道这回可不是突击检查,他们来查案是早就通知?了的,但凡上点心都不会出现一问三?不知?问啥都摇头?的情?况,这就跟开卷考试书就摆在旁边却连翻都不知?道翻一下最后交白卷一样。
哪怕东阳县的案子还是燕宁他们帮着破的,但好歹问的时候人樊捕头?对经过细节什么的能?对答如流啊,不像这孔安居然连失踪女孩儿的名字都能?喊错,就冲这不以?为意敷衍态度,能?破案才有鬼,不怪岑暨会大发雷霆。
高平县县令孙吉也是这回才知?道什么叫“言语锋锐,无刃亦可杀人”,纵然被人指着鼻子嘲讽奚落,他也只有点头?哈腰讷讷赔笑的份,然后就换来更?加猛烈的狂风暴雨袭击。
岑暨是真一点面子不留,当着众人的面将孙吉骂的羞愤无以?复加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来了还没半个时辰,就已让高平县衙上下风声鹤唳惊惶不已,绝对能?与先?前归元府衙众人产生深刻共鸣。
虽然对高平县上下的办案态度非常不满意,但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于是岑暨只发作敲打了一番,就带着惶恐不安的孔捕头?直奔周家而去。
跟人烟稀疏邻里?分散的石塘村不同,东屏村虽然也是依山傍水,因在屏山东边而得?名,但村民们住的还算集中,周家在村子西边,远远就看见篱笆围着的几间瓦房,燕宁原本还担心怕周家夫妻俩不在他们会扑个空,直到看见有妇人端盆从院子里?出来才放了心。
“月娘,都说了衣裳先?放在这儿,等我把药熬好了就去洗,你身体才刚好一点,应该躺床上静养,这些杂活你就不用?费心了,都交给我来做。”
妇人前脚才出来,后脚一个中年?男人就匆匆从屋里?追了出来,不由分说夺过妇人手里?端着的盆,里?头?赫然是一堆换下来还未来得?及清洗的脏衣裳。
只见男人一手端着盆,一手搂着妇人的肩就要带她回屋,嘴里?还在劝:“河边太危险了,上回你在井边都差点脚滑栽进去,咱家也不是没有衣服穿,洗衣裳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月娘乖,你先?回去歇着,这些都放着我来。”
“我已经在床上躺了十来天了,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从前慧儿躺在我怀里?撒娇的场景。”
妇人神情?郁郁,说着说着眼睛里?就蒙上了一层雾气?,说话也哽咽起来:“我总是忍不住想,若是上回咱们走的时候一起将慧儿带走就好了,或是端午的时候早些回来,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慧儿不见了,娘也没了,好好一个家竟就这样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