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会相信。
奈何?人?生?无常,世上本就没有绝对,就算他?自诩清高本不?屑于情爱,但?当?遇上心仪之人?,也如天雷勾动地火噼里啪啦燃了个彻底,哪怕明知前方是深渊,也会义无反顾踏进去。
情爱两字,本就没有先后对错可言。
岑暨压下心头?气?馁,忽略方才那小小插曲,继续讲起有关这?米线摊的事。
燕宁也是这?才得知,难怪方才岑暨与摊主阿婆全程无交流,原来那阿婆竟患有耳疾,早年就已失聪。
说来阿婆也是命苦,早年丧夫,人?至中年,儿子儿媳又在一次意外中双双去世,只?留下一个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孙儿。
好不?容易靠着这?米线摊含辛茹苦将孙儿拉扯大了,结果孙儿又因救人?不?幸溺水身亡。
经历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打?击对谁来说都是巨大的,阿婆也是因此悲伤过度患了耳疾以至失聪。
岑暨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他?曾和阿婆的孙儿,那个名叫狗剩的少年有些交情,甚至还动过等狗剩年满十三就让他?来自己身边当?差的心思。
只?是没想到世事无常,那个皮肤黢黑跟小牛犊似的憨厚少年终究没能过完十三岁的生?辰。
燕宁没想到中间居然还有此内情,听完也颇为唏嘘。
人?活于世各有各的不?幸,很难去定义苦难,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会哪个先来。
燕宁忍不?住侧头?去看还在灶前忙碌的阿婆身影,不?论是佝偻弯曲的背脊还是皱纹密布的脸,都写满了岁月沧桑的痕迹,但?哪怕生?活再苦再不?幸,她也未就此屈服,这?大概就是生?命的真谛,也是万千劳苦大众的缩影。
随着了解的深入,燕宁突然觉得就连碗里原本还滋味平平的米线都变得无比味美?,就仿佛一下子被注入了灵魂,让人?欲罢不?能赞不?绝口。
因为就只?有一条板凳,岑暨与燕宁并肩坐在一起,空间有限,两人?不?可避免挨近,偶尔还会有触碰摩擦。
燕宁鼻尖微动,果然就闻见一股熟悉的冷香,让人?想到冬日竹梢林间挂着的一捧皑皑积雪,燕宁不?动声色将腿往旁避让,目光却落在岑暨略显沉郁的冷峭侧脸上,若有所思。
敏锐察觉到燕宁目光注视,岑暨侧眸:“怎么了?”
燕宁拨弄了一下碗中已经快要见底的米线,犹豫了一下,慢吞吞:“我有个问题比较好奇,但?不?知道问了算不?算冒昧。”
冒昧?
岑暨一愣,差点就要说“你连我家?产都记挂上了,还有什么是比这?还冒昧的?”
“没事,”岑暨正襟危坐,只?稍一犹豫,就大度道:“你问吧,知无不?言。”
话虽这?么说,岑暨耳朵却已悄然竖起,同时大脑飞速运转,就怕燕宁问出些刁钻古怪的问题让他?无法?作答。
谁让他?刚才才说让她多了解,这?会儿总不?好自个儿打?脸。
岑暨精神高度集中,随时做好通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