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秦执那种半吊子水平只知道在旁边问“为什么?”的门?外汉不同,岑暨在听燕宁指出几处疑点?后?也敏锐察觉出或有不对。
有时候恰是最简单的案子最容易出纰漏,因?为这会给人一种很容易的错觉,从?而让人放松警惕,岑暨跟燕宁的想法一样,刑狱断案容不得马虎,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八百。
“但刑部那边会愿意将案子推翻重审吗?”
燕宁有些怀疑,她可没忘记刑部和提刑衙门?不对付,而且质疑人家案子办的不对,就像是课堂上公然说老?师答案错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挑战权威,没准刑部还会认为他们是故意找茬挑衅。
若是真错了还好,要是最后?查出来?没问题,提刑衙门?绝对要遭一波群嘲,没准还会惨遭落井下石陷入囹圄,这就涉及到单位斗法朝堂纷争了。
燕宁试探提出她的顾虑,然后?就迎来?岑暨诧异一瞥:“你怎么?会这么?想?”
燕宁:“...那我该怎么?想?”
“刑部都主动将卷宗送来?了,不就是证明他们自己也觉得这案子兴许还有疑点?,但又拿不定主意,所以就想让我提刑衙门?帮着看看么??”
在燕宁震惊目光中,就见岑暨一脸理所当然,振振有词:“我们事情这么?多,却还要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去处理刑部留下的烂摊子,依我看刑部应该对我们感激涕零才对,哪儿轮得到他们有意见?”
“再说这卷宗是他们主动送来?的,又不是我们上赶着要的,如何就成了故意刁难,这倒打一耙的嘴脸未必也太难看!”
“刑部愿不愿意有什么?用??卷宗在哪儿案子就归谁。”
岑暨嗤笑一声,下颔微抬,主打就是一个不讲理 :“入了我手的东西还想原封不动的要回去?怕不是在做梦!”
岑暨斩钉截铁话?落,燕宁目瞪口?呆。
好家伙,她今儿才算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颠倒黑白。
神特么?感激涕零,人家明明只是送错,却被岑暨歪曲事实?解读成了主动上门?求助,这话?要是被刑部听见,怕不是得被当场气死,但不得不说,这理由还编的挺充分,谁让刑部办事不小心将卷宗送上她案头呢。
见岑暨理不直气也壮一副“到我手里的东西那就是我的”的土匪样儿,燕宁这回没有吐槽,而是毫不吝啬呱唧鼓掌:“可以可以,社?会社?会,我看这波没毛病!”
既然岑暨都表示没问题完全可以大方查,甚至连理由都已编纂好,燕宁心中那点?顾虑顿时就抛到了脑后?。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即刻就这桩奸|杀案展开重新?侦查,而查案第?一步就是要先去刑部大牢将嫌犯钱大钧给调出来?。
一旁目睹全程的秦执:就你俩这配合度,不在一起是真说不过去!
...
“什么??”
刑部官署,听到底下衙差匆匆来?禀,说提刑衙门?的岑世子带人来?了,刑部侍郎吴庸惊得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神情错愕:“岑暨好端端的往刑部来?做什么??”
刑部和提刑衙门?没什么?往来?,当初设立提刑衙门?的时候刑部作为三司之一也是极力?反对,一听说岑暨突然带人上门?,吴庸第?一反应就是找茬儿来?了。
吴庸眉头紧皱:“他可有说是因?为什么?事?”
衙差咽了咽口?水,面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支支吾吾:“岑世子说是要调走一个人犯。”
“什么?人犯?”吴庸诧异。
作为对家,吴庸也曾关注王天昱与陈奔的案子,知道提刑衙门?与大理寺先前在江边为了争夺陈奔的尸首差点?打起来?,难不成提刑衙门?又遇上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