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暨怒气微滞, 思索了?片刻, 勉强点头:“这也可以。”
总之就?是不能这么轻而易举就?将沈云舟放过!
只要一想到同为出言不逊,自己为求原谅被迫应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不说, 还有三个月考察期枷锁, 整个过程不可谓不艰辛,而沈云舟不过就?是假惺惺说了?几句话,就?直接空降终点,岑暨就?觉哪哪儿都不得劲。
两相?对比, 对他未免也太不公?平, 岑暨不服,并当场抗议。
见岑暨目光在沈云舟身上来回逡巡神情不善, 似乎当真在考虑要从哪儿下?手,燕宁心中一跳,生怕他一言不合就?动粗,赶在岑暨行动之前,燕宁赶忙拽住他的衣袖,就?像是捏住了?猫的命运后脖颈。
在岑暨垂眸看来的时候,燕宁无奈:“差不多行了?,别张口闭口就?是要动手,好歹也是堂堂提刑官,整的跟一街溜子似的,你这叫知法犯法懂不懂?”
燕宁:“牢饭警告!”
岑暨:“......”
“我不懂!”
对于燕宁劝阻之举,岑暨自动理解为是对沈云舟的偏袒,当即就?冷笑一声,语气硬邦邦,还夹杂着?一丝委屈:“凭什么你对沈云舟可以大度宽容,对我却吹毛求疵?”
“你打我可以,而我揍沈云舟就?不行?”
岑暨质问:“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
燕宁:“......”
面对岑暨控诉,燕宁脑子有点宕机,还未想好该如何回应,就?听一道清冷男声响起:“就?凭我们是兄妹。”
在燕宁惊愕目光中,就?见沈云舟三两步走到近前,与岑暨相?对而立,冷淡疏离的面容无甚表情。
像是嫌岑暨刺激还不够大,慢条斯理:“兄妹没有隔夜仇,我与燕宁再如何那?也是血脉至亲,亲疏远近人之常情,你再如何也不过只是一个外人,阿宁偏帮我再正常不过。”
沈云舟始终记得岑暨昨日那?句将他噎得不轻的“高攀不起的关系”,哪怕就?在一刻钟之前,沈云舟或许都还没这个底气去反驳岑暨,但?现在不同。
燕宁的一声“二哥”就?相?当于承认了?他的身份,就?算岑暨与燕宁之间非同寻常,但?兄妹亲情岂不比不知打哪儿跑出来的野男人强?
“岑暨,”沈云舟淡声:“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外人?”
不料沈云舟会突然?出声,这两个字一出,瞬间就?钩动了?岑暨那?根敏感而脆弱的神经,只见岑暨脸色“刷”地一下?就?冷了?下?来,扫向沈云舟的眸光就?如淬了?冰碴,寒凉尖锐不已。
“难道不是吗?”
沈云舟淡瞥了?他一眼?,平静反问:“你还真是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这也是先前岑暨讥讽他的话,如今悉数奉还。
“我是外人?”
岑暨后槽牙咬的咯吱响,冷冷盯了?沈云舟片刻,他果断看向燕宁,像是在求证,又像是在期待:“你说,我到底是不是外人?”
燕宁:“......”
这都能杠起来?
这俩人上辈子是杠精转世吗???
迟迟没等到燕宁表态,岑暨眸中隐含期待微僵,随后就?觉巨大的失落如潮水般袭来,好似骤然?抽去他全?身力气,心脏像是被利刃反复刺戳,又如冰刃在身体?里来回搅拌,夜风簌簌灌入,让他遍体?生寒。
他对沈云舟的话可以置之不理,却不能无视燕宁的态度,而燕宁不说话,这就?是代表...
岑暨眸中光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黯淡,而在彻底消灭之前,岑暨手腕一动,直接就?反客为主扣住了?燕宁原本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