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沉不住气,抬袖子擦了擦眼角渗出?来的泪花:“各位大人,您们可一定要找出?杀害我们公子的真凶啊!”
燕宁沉吟片刻,直截了当问:“你们家公子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仇?”
当凶案发生后?最先要摸排的就是死者的人际关系网,而像王天昱和?陈奔这种又是活埋又是沉江的,激情杀人的可能性?很小,多?半是有预谋的凶杀,先从跟死者有过节的人入手查准备错。
不过...见孙氏与陈管家皆一脸尴尬,燕宁就觉得她大概率问的是句废话?。
陈奔可是上了京兆府黑名单的盛京数得上名号的纨绔子弟欸。
燕宁还记得昨天问王天昱有没有什么仇家时,书童王河默写出?来的密密麻麻一长串名单。
说句不好听的,随便一个酒楼上菜的店小二要是曾被陈奔刁难过,没准都?能有杀人动机。
陈管家能提供的消息有限,因陈奔经常是一个人外出?玩耍,若是事情没有闹大,在外头?惹了什么事家中也并不知晓,而一直跟着陈奔近身伺候的那两个小厮目前?都?不在现场。
虽然陈管家立马表示可以着人去将那两个小厮叫来,但燕宁思索了一下,还是表示说先不急,只让陈管家先将那两个小厮看好别乱跑,免得要问话?的时候找不到人。
“先去李氏船行,看能不能从当时租借的花船上找到些?蛛丝马迹。”
燕宁还记得岑暨先前?的头?脑风暴,不否认他?的推测不无道理。
不管是从陈奔头?上的伤口,还是沉江抛尸所?需要的客观条件来看,都?少不得需要用到船,这样一来陈奔先前?租借的花船很有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只是现在离案发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若是船没有被再次转租还好,要是已经倒了几次手,估计痕迹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了,但死马当活马医,该查的地?儿还是得查。
话?随时都?可以问,但蛛丝马迹一点消灭那可就难找了。
燕宁决定先去船上看看,也好验证先前?推断,她心中有了主意,顺嘴就去问岑暨意见:“世子,你觉得如何?”
“或者咱们就直接兵分两路,我去租借的花船上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线索,你直接去陈家找那两个小厮问问情况。”
燕宁斟酌提议:“要是有时间的话?再去一趟醉仙楼,先前?马文?才不是说他?走?的时候船上就只剩了醉仙楼的两位姑娘和?王天昱与陈奔两人么,没准那俩姑娘还能提供一些?消息。”
俗话?说鸡蛋不能装一个篓子里,在时间不够的情况下分头?行动效率显然要更高?。
虽然岑暨自恋又臭屁,但就澧县那两桩案子来看,燕宁对岑暨的办案能力还是表示肯定,她还不至于将活儿都?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揽。
验尸这种技术性?强的岑暨做不来,但问话?搞盘查应该还是没问题。
燕宁自顾自将分工安排的明明白白,却半天没听有回应,她狐疑侧头?,结果就见岑暨站在离她一步远的距离,手负在背后?,薄唇紧抿,盯着她一言不发。
燕宁被他?看的有些?不明所?以,还以为他?是对自己的任务分工感到不满意,当即就民主表示:“要是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提。”
话?落,就见岑暨嘴角抿的更紧,几乎都?快成一条直线,仍旧是站着不动一言不发,目光直勾勾盯着她,细看还有一丝哀怨。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搁这儿耍脾气?”
燕宁颦眉,被他?这副“我就是不爽,但我就是不说”经典小孩儿闹脾气的别扭表情弄得有些?恼火。
忍不住直接伸手照着他?胸口锤了一下,试图唤醒他?出?走?的神智,没好气道:“这里是命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