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下人起身后,萧浮争便问:“这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下人毕恭毕敬地答:“回殿下,这是琵琶玉露,可止咳化痰。”

朱邵祈一听,这许相思倒也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虽不辞而别,但也送来了关心,于是他连忙问:“可是许家小姐派你送来的?”

谁知下人摇头道:“不是,是丞相派奴才来给您送药。”

竟然不是许相思。

朱邵祈下意识地看向萧浮争,只是萧浮争并未流露出失望,他淡淡道:“本宫知道了,替本宫向丞相道一句谢。”

“是。”

下人将盒子放在桌子上后就离开了。

朱邵祈叹了叹气,倒是他看错了人。

“这许家小姐可当真是无情无义,不辞而别后对你也是不闻不问。”

话刚落,萧浮争就剜了他一眼,声音冰冷刺骨。

“话多。”

许相思在府中养了多日,这才彻底把身体给养好。

萧逢归来时,轰动了整个上安,百姓们都纷纷向萧逢送上他们的祝福。

但萧逢知道这上安是他父皇的城,百姓也是他父皇的子民。

功高也不能盖主。

所以在回来的路上,萧逢就让士兵拿着皇帝的诏书受着百姓的送来的祝福返回永和府,而他早就已经偷偷溜走,去许府找许相思。

此时的许相思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练习书法,今日艳阳高照,和风吹拂,好不惬意。

于是,许相思就打开了窗,她站在窗子旁支着一张小桌,站立在桌子前,扶袖写字。

许相思正写着诗经中的《氓》

她的字迹秀丽,有梨花之绰约。但笔力果断,洒脱,竟也有一丝豪放之风。

她正专心致志地练着字,一幅大作即将完成。

越到最后,许相思越不敢马虎。

只是在写到“言笑晏晏,信誓旦旦”时,一句大声的“相思,我回来了!”

惊得许相思心头一跳,手一抖,笔就倒了下去,墨水晕染了整个字迹。

原本欢乐的重逢,一下子就被萧逢给破坏了。

许相思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她咬着牙,竭力平息怒气。

萧逢原本满脸的笑容再看到墨汁晕染了字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脸上。

他站在窗外讪讪地笑了一声,“相思,那个我……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我,信。”许相思咬牙切齿地笑了一声,她瞪着穿着盔甲的萧逢,手拿起桌上被晕染的纸,直接扔在了他的身上。

轻飘飘的一张纸,根本砸不疼他。

萧逢笑着接过了纸,他叠了几下就拿在手里。

“我在回来的路上,听说前阵子丞相出事了,你也被崔饶带走了,你怎么不写信告诉我。”

提起这件事情时,萧逢脸上的笑意就消失殆尽了。

他严肃地看着许相思,而她则是低头整理着桌子上被风吹乱的宣纸。

“你在边外,即使我派人去告诉你,等你赶回来时事情也木已成舟了。而且你在塞外打仗,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回来,你身上担的责任也不允许你回来。”

许相思说完这句话,萧逢的目光就慢慢地垂落了下去。

“相思,对……不……”起。

还没说完,许相思就打断了他的道歉。

许相思朝他笑了一下,“萧逢,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也不必因为没有赶回来而对我道歉。你看 ,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吗。”

她转了一下身子,想告诉他自己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