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长得像你多些。”

许相思朝他翻了个白眼,孩子刚出生怎么可能就看出来像谁。

稳婆笑了一声,她抱着孩子,刚出生时孩子还哭,这会儿已经哭累了,便睡着了。

“皇上,快给小皇子起个名字吧。”

萧浮争沉默了片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漫不经心地语道:“人生不过圆满两字,今日又万里无云,便叫萧满晏吧。”

稳婆一笑,她抱着孩子弯腰谢道:“奴婢代皇子多谢皇上赐名。”

萧浮争点了点头:“都下去吧。”

于是稳婆抱着孩子就退了出去。

等所有人走后,殿内就只剩下了他和许相思。

许相思喝完药后,喉咙干涩地开口:“我累了。”

萧浮争将汤碗放在一旁,他将衾被往上拉了拉,语调缱绻:“睡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许相思愣了一下,眼睫眨了一下,收敛住了眸里的情绪,她什么也没说,就缓缓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这是她监国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可她不知,这或许是她这一生最安稳的一次,往后的日子便都是如履薄冰。

萧浮争看着许相思熟睡的面容,他拿着帕子慢慢地擦着她的额头,他的身子微微前倾,手指轻轻地将许相思凌乱的发丝给别到耳后。

这一刻,两人的距离挨得很近,萧浮争甚至还能感受到许相思平稳的呼吸。

他的目光深深地掠过许相思的眉毛,眼睛,鼻子,淡唇。

“好好睡一觉,我会给你和孩子的未来铺好道路。”他轻声又眷恋地说。

萧浮争看着她的睡颜,不自觉地扬唇一笑。

他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从日升日落,从白日陷入黑夜,再反复经历,恍如他们的一生。

皇帝攻打卫藏之后,又逢皇后诞下皇子,在皇子百日后,皇帝特意在宫中举行盛宴。

崔辞渡就在受邀之列,可他没想到的是皇帝竟然要求他带着杜锦言一起去。

“皇上特意说让我也去?”杜锦言吃惊道,她以为自己能够进入上安城便是一生的幸运,没想到她还能够面圣,见天子一面。

崔辞渡一时之间也猜不透萧浮争在想什么,他的眸子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绪。

裴术瞧着他的神色,只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去了又如何,你和宫里的那人本就有缘无分,带她去,你怕什么。”

杜锦言听得稀里糊涂,崔辞渡却是瞥了他一眼,两人彼此心知肚明。

盛宴的当天,崔辞渡便带着杜锦言去了皇宫。

崔辞渡身着一袭明蓝长袍,如蓝玉一般清透温润。

杜锦言戴着面纱,穿着淡蓝襦裙,跟在崔辞渡的身边。

在宴席上,杜锦言和崔辞渡是分开坐的,她第一次来皇宫,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时刻观察着旁边女眷的动作,生怕一不小心就丢崔辞渡的脸面。

宴会上歌舞升平,直到皇帝携手皇后出现时,热闹的气氛短暂地停了一下。

皇帝身着明黄九龙龙袍,皇后正红凤凰凤袍。

萧浮争牵着许相思的手一步步往上走。

两人的步伐逐渐一致,就连眸底的情绪也都是深不见底。

皇后和皇帝先后落座后,台下的人都纷纷站起来朝皇帝和皇后拜见。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皇帝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直到台下的人纷纷坐下后,宴会上的歌舞才继续。

正是热闹之间,皇帝突然提起:“崔爱卿今日可带来了杜姑娘?”

杜锦言一听,连忙起身,她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