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下移,他看向最后落款的两个字
陈砚。
那张记忆里的脸褪去了年少时的清秀旖旎,变得轮廓分明,眉目深邃。
李峻安以为自己会很激动,但他刚刚也只是最开始见到陈砚的时候有些晃神,当初的悸动似乎只剩下心底一点点微不可查的涟漪。
那时候听人说陈砚的姥姥是俄罗斯人,李峻安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没瞧出来他是混血,只觉得这小子长得和瓷娃娃一样,皮肤白的透明,精致的不像个真人。没想到几年没见长开了,倒有了点混血的感觉。
“嗯,确实好看。”李峻安随声附和一句,也不知道是说人还是说字。他把擦手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拿起外套穿上:“走了,明见。”
坐在地铁上,脑子里的那张脸又有点挥之不去了。
倔强的、冷淡的、愤怒的各种,无一例外都是过往记忆里的陈砚,几乎全是这样负面消极的表情。
想起最后一次看到他对自己带着笑意的脸,李峻安是真想给当时的自己两巴掌,要不是精虫上脑的赴约,他还不至于被蒋涵一伙人当场抓包,说不定能勉强上完高中也未可知。
空荡荡的车厢没几个人,看了看四周,基本都是一脸疲惫的打着瞌睡,他心里叹口气,只觉得生活是真他妈的操蛋。
回到家收拾收拾都快11点了,本来想点个宵夜吃,又觉得没什么胃口,窝在床上玩了10分钟手机他就困得上下眼皮打架,直接关灯睡觉。
本以为困极会一觉到天亮,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遇到陈砚的缘故,李峻安睡得并不安稳。
模糊的打闹声和窗外的蝉鸣交织在耳边隐隐绰绰,闭着眼睛有一种麻木的恍惚感。
有些迷糊地睁开眼,白惨惨的日光落在身上,照的他手里握着的那截手腕白的几乎能看到皮下青色的血管。迟钝地顺着手腕看上去,整洁干净的衣袖挽起,松松卡在纤瘦但有力的小臂上。
“放手。”冷冷的声音响起。
李峻安猛地抬头,手腕的主人微垂着头站在床边,逆着光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但即使看不清他也能想象到那张脸上皱着的眉眼以及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
心里腾起一股怨气,他手上一使劲,一把扯得陈砚踉跄扑在了自己身上。
两具年轻的肉体撞在一起,气氛瞬间火热起来。
他牢牢环抱住怀里窄瘦的腰身,把脸埋在对方细嫩的脖颈间轻嗅舔舐,濡湿的亲吻急切的顺着耳后一点点移到了前方微张的湿红双唇上。
陈砚细细喘息着,急促的鼻息呼出来的热气轻扑在他脸上,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李峻安抬手扣住他的头压下来,张嘴含住了那双引人犯罪的唇瓣,另一只手钻进陈砚衣服里,不住的来回揉捏着紧实光滑的背部肌肤,下身也不由缓慢而带有节奏的顶弄摩擦着怀里柔韧温顺的身体。
两人不断交缠的唇舌发出暧昧的水声,他下身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就这么抱着陈砚,在隔着衣料的摩擦中颤抖着射了出来。
飘飘然躺在床上,他还沉浸在快感的余韵中,没注意怀里原本温顺的身体慢慢撑坐了起来,耳边的喘息声也消失了。
“臭婊子,爽吗?”一声低沉的冷笑在他头顶炸开,接着李峻安就感觉自己还处在酥软状态的双腿被分开提起。
他头皮一麻,立刻抬眼看去,身上那人哪里还是陈砚,宋乘辉那张辨识度极高的俊脸正居高临下阴沉沉的对着他。
我操!
李峻安吓得一激灵,彻底醒了过来。
周围漆黑一片,没开空调的房间里甚至比室外还要冷一些,然而他身上却微微冒出一层薄汗,在被子里热的发闷。
抚着狂跳不已的胸口,李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