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着双手的领带越来越松,终于在和床单的摩擦中彻底散开。
李峻安的手臂一点点探到了床边,颤抖的手指碰到了立在床头柜上的细长窄口花瓶。
视野因为身上的撞击不断晃动,他强迫自己集中精力盯着即将抓握住花瓶的手,倏然听到一声极轻的低笑,腰上的桎梏力度消失,一只手型堪称完美的手顺着他的小臂,慢慢握在了他的手上。
陈砚俯下身,靠过来的热度几乎要烫伤他的后背。
“这就是你的喜欢?”贴在李峻安耳边呢喃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你想和那时候的蒋涵一样,把这个东西砸在我身上?真狠心啊……”
李峻安呼吸一滞,眼里闪过一瞬痛意后猛地挣脱那只手,反手握紧花瓶,扭了身子用力向后挥去。
陈砚身上还余一点酒意,后撤慢了一步,只顾得及挡下挥过来的手腕,脱手飞过来的花瓶躲闪不及砸在他手臂上,尖利的瓶口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滚落掉地。
不是很疼,但成功让他怒意中烧。
何司御和严释辛低声说的那句话突兀的闯劲了他的脑子:他是摇着屁股被我们肏过的。
他冷笑一声,手上毫不客气,一手扣着李峻安的后颈牢牢摁在床上,捞起他的腰腹,对着湿漉漉已经肿起的股间肉缝,下身狠狠撞了进去。
*
眼镜助理一早就接到陈砚的消息,赶到别墅,进门他就被厅堂里狼藉的样子弄的怔愣一下,碎裂四散的玻璃碎片中间几滴已经干涸的血迹让他心里突突直跳,顺着痕迹进到客房。
推开门,残留着一股性事过后的气息。地上衣服散落,床上乱七八糟一片,被褥床单上依旧沾着的星星点点的血痕,没一个人。
迟疑一下,他还是摸出电话打了过去。
“上来。”接通后只有声音低哑冷淡的两个字。
松口气,急匆匆上了楼,穿着睡衣的陈砚坐在沙发上,表情倒是平静,二楼小厅的遮光帘紧闭,陈砚陷在单人沙发里玩打火机,金属开合声在昏暗中格外清晰。
“等下楼下找人去收拾一下。”陈砚抬手点燃面前小几上沉香线,火光映出露出袖口的一截小臂上的暧昧抓痕,以及一道隐约的颜色不甚明显的新鲜血痕。
“少爷,需要联系刘医生来吗?”他没见到李峻安,试探性开口问道。
陈砚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用。”眉目深邃的面庞显得有些漫不经心,顿了顿接着说:“这几天看住他,不要让他出门。”
“还有,”陈砚靠着沙发,手搭在腿上不自觉地轻敲:“去查一下年初六他去云溪雅苑干什么。”
“好的,少爷。”
沉默一会,不知他想了些什么,突然出声问道:“我妈这两天怎么样?”
“昨天晚上有问起过,说有事找您但是打不通电话。”
陈砚没有说话,揉了揉眉头,轻呼出一口气,片刻后他站起身:“宋乘辉这周末回来,之前让你准备的弄好了吗?”
助理暗暗愣了一下,刚刚看到的情形他大致也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他还以为……
“是的,房间已经订好了。”
“还要再去准备点别的,到时候我会发你。”
助理退出时,沉香线恰好燃尽。
陈砚路过李峻安这阵子住着的房间门口,脚步顿住。
他听到一点窸窣的细小动静,紧接着突然传来重物倒地声。推开虚掩的门,他看见李峻安正扶着床头柜试图站起,崭新的丝质睡袍裹在他身上,露出的光裸皮肤上隐约可见青紫掐痕。
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陈砚,他眼神一冷,别开头,扒着床单摇摇晃晃咬牙撑起身子翻到床上。
腰好像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