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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爷新娶的姨娘被掳,消息很快就传扬了出去。因为门外的人很清楚的听见了姨娘说:“我父母不会这样对我!”所以安家一时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王老爷,我们不知道啊!”安老大说:“姑娘在你家被抓,您不是该去找贼人吗?我们小门小户的,哪里有办法去贵府抓人喔!”
“你家姑娘被抓之前,还说了是跟父母有关!”王老爷震怒:“你们家想钱想疯了,一女卖二家也不是不可能!我只想知道你们又把安宁卖去给了谁?”
安家众人面面相觑……真卖了他们还能拿钱呢,问题是没有啊!
“即使有,那也是安娘她爹娘办的,总之我们不晓得的!”安大媳妇说。
“大嫂!”安二媳妇不可置信的说:“宁宁之所以会嫁过去,是因为文儿要赶考,我们私底下把宁宁再卖一次又有什么用?”
“那谁知道呢?说不定你们就是想要用唯一的女儿得点钱呢?”安大媳妇撇嘴。
“大嫂,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安大媳妇哭道:“她安安生生的嫁人,以后姑爷也不是不能帮衬,我们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那谁知道呢?毕竟你们也只有这一个女儿能换钱不是?”安大媳妇不屑的说。
“大嫂,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安大媳妇不可置信。
王老爷的重点也不是谁搞的,他要的是人。现在眼见找不着,内心着实晦气,他又不是什么一手遮天的恶霸,最后只能让安家把聘金给吐出来了事。
至于那些损失的银钱跟面子……王老爷只能自认倒楣。他倒是想要做点什么呢,但安文已经是童生,少年童生,眼看着前程远大,小小找一点麻烦可以,真太过分自己也要惹上麻烦。最后他是把安家两个成年男子给打了一顿解气。
既然只是出气,自然不会伤筋动骨,这些长随都有经验了,专挑肉多的地方打,看上去鼻青脸肿,但其实连大夫都不需要请。
皮肉之苦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去考秀才的路费没了。
安家对安文的期待很深,况且安文十六就得了童生,名次还靠钱,对于这次考上秀才那是有很高期待的。
王老爷给的聘礼足足五十两,路费加上住宿十两就绰绰有余,剩下的都是能攒下的。现在非但没有了路费,家里还被打砸的乱七八糟,于是安家立刻陷入了愁云惨雾。
安老二看见一家人都在为路费发愁,却没人想起安宁的安危,内心不是没有触动的。而且刚刚大房推卸责任的样子也真的让他心寒。
安文在一旁从头看到尾,一点帮着说话的样子都没有,现在只是出了一点事情就这样,要说以后能指望他什么,安老二根本不敢相信。
安二媳妇根本不参与家里人的讨论,早就回房间里默默垂泪。她的确是以夫为天重男轻女,但也不是不疼女儿。
她认为女儿虽然是去做妾,好歹以后有富贵日子过。现在女儿生死不知,所有人却只顾着安文没有路费,她是真切感到心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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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在山洞修整了一日,把那件粉色的嫁衣脱下埋进土里,然后穿上以往留在山洞中备用的外裳,接着就决定去临镇讨活。
安家在村里,这一路去县城有大大小小十几个镇子,平日安家赶集买东西都往东边富来镇去,富来镇靠得近,规模也比较大,但其实除了富来镇以外,还有次一点的镇子可以生活。
像再隔段距离的来喜镇上绣坊就有人在招厨下的洗碗工。吃住都在绣坊里,工钱不太高,工作又辛苦,而且必须得是女人。
镇子上倒是有需要增加收入的女子,但大多数是有家里有孩子要照顾,大多数人比较愿意去当绣坊的女工,钱多还能日日回家。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