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某家事,不劳傅老爷关心。”
“如果和离不做数,我现在就还是你老丈人,你打算休我女儿,我还不能说句话了?”傅老爷都要气笑了。
或许在这整件事情中,傅余容任性自我不可原谅,但他张笙难道就一身清白?更别说他还拿了傅家不少好处:老家的房子是傅余容翻修的,他儿子是用傅余容的钱送去淮山私塾的,他自己现在能吃好穿好过好日子,也是因为傅余容在养他。
碗还没放下呢,就开始骂娘了,人不能这么无耻!还大善人呢?简直凉薄得没眼看。
王大人皱眉说:“张举人,当初本官就说你治家不严,品性堪忧,让你延后科考一次。结果这才多久,你妻子就立刻犯下大错,本官没有治你的连带责任,你还来本官这里打算盘来了?”
张笙一听这才有些清醒过来:他最近是穷疯了,所以才会开始觊觎傅家财产。但如果王大人真的要以治家不严这种理由再拖他几次,自己还有前途可言吗?
最后他也只好有些悻悻的离去。
叶川红身为受害人自然也在堂上,她冷眼看着这两人狗咬狗,只觉得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以前还觉得张笙虽然好发善心不顾家人,但毕竟是个好人。
现在看清楚了张笙嘴脸,她只庆幸自己走得干脆。
沈固不用说了,当初他的确有些是看在傅家有钱的份上愿意提亲,但也的确是打算好好对待傅余容……好在一切还有得反悔。
他一个准官员,还怕娶不着妻子吗?所以走得更是潇洒无比。
只剩下傅老爷有些茫然:这女儿入狱,以后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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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叶家的日子更加平安了。小君待满一年之后就离去,但一年之后,叶川红也不需要请镖师了。
傅夫人因为不放心女儿,所以干脆搬到平阳县居住,时不时的就会去牢中探望女儿。
叶家包子铺就在衙门旁,所以她常常见到叶川红。面对叶氏时,傅夫人只当看不见。凭良心说,傅夫人知道是自己女儿眼瞎看上人家夫君,而且得偿所愿以后还莫名其妙的针对夫君前妻。
这是错的。不过她也打心眼里认为:不过是一个村女,为难也就为难了,竟然还把我女儿害成这样!
当做看不见已经是傅夫人最高的修养了,因为叶娘子跟衙差交情都好,一点点事情就要上告官府,傅夫人不想节外生枝。
傅夫人现在跟傅老爷等同分居,听说傅老爷身边已经有了贴心丫头;傅少夫人乐得婆母不在;傅公子对这位妹妹多少有些不满,说讨厌算不上,但也说不上多心疼。
如果不趁着自己还在的时候多照顾女儿一些,一个不小心有个什么病痛,那些没良心的都不一定会理会容儿。
叶川红的确常常看见傅夫人去探监,每次看见都觉得快意。傅余容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不留情面,肆意妄为?还不就是仗着她叶川红无人可依?
现在被整进牢里了吧?十年后傅余容都三十几了,也不知道届时傅家还是不是由她爹娘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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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笙回到京城以后,痛定思痛,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考个功名。现在没钱了,他也只好安份点了。再说一句,身为举人,有人投献田地,有朝廷禄米,还有每次科考时替人做保。
光是这些都是很大一笔收入,如果量入为出,几年之后买房置地都不是问题。
张笙消停了,好好在家里努力,并且在下一届的科考中以吊车尾考上了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