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人你认识吗?”提姆把书放回原位,语气和神态又恢复了严肃。
“伊恩?德鲁斯,”马修没必要隐瞒这个名字,反正提姆出去问一圈就能知道,“就是今天早上我说到的之前的室友。”
“他一直都这么过分?”提姆原本以为那个伊恩?德鲁斯只是在背后说些诋毁马修的话,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没关系,我不是也踩到了他吗。”要论过分的话,马修觉得德鲁斯还算不上,至少对他来说算不上。而对他之外的人,德鲁斯也没有任何捉弄或冒犯,“他的本性并不算坏。”
不过说到底,为什么德鲁斯对他这么执着啊?马修真的不理解。是因为当初他经常趁德鲁斯睡觉的时候,把捉弄他的德鲁斯塞到床底睡吗?
这边的马修还在思考问题出在哪儿,那边的提姆已经无言以对了。
听着马修圣母玛丽亚般的发言,提姆感觉浑身无力。
那家伙刚才连道歉都不肯,还说什么下次,明显就是不知悔改。
受害者自己都不认为自己在被迫害的话,不管他要做什么都是没用的。
报告给学校或者教授,这可能会对压迫者造成一时的威慑,但更有可能的情况是马修在暗地里遭受更严重的伤害。马修原本就看不见,他要是擅作主张做些什么,说不定会给他带来更多麻烦。
做些什么来帮马修改变现状的前提,是他们得在对待这种事情的态度上达成一致。
但马修……
布鲁斯真的会有这样性格天真善良的孩子吗?提姆不禁类比了一下达米安。
不对不对,怎么就默认布鲁斯和马修之间是父子关系了!
提姆感觉自己的理智都要在马修的圣光下离家出走。
总之,先找几根马修的头发回去检测一下再说别的。
他放弃劝慰直接往浴室走去。
[8]第 8 章
以室友的身份搞到马修的DNA样本再简单不过,提姆先是从浴室里找到两根头发,为了防止它们是从自己头上掉的,或者只是不带毛囊的无效样本,他还从马修的牙刷上拔了一根刷毛,然后趁马修去浴室换衣服的时候又从他枕头上找到一根似乎带着毛囊的头发。
样本多一些总没什么坏处。
而警惕如马修,也绝对不会想到有人要偷他的头发或者他牙刷的刷毛,因此尽管察觉到提摩西?德雷克在寝室里走来走去,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唯一让他感到烦恼的是――不知道今晚德雷克睡哪儿。
要是每天都问他晚上回不回来,这样好像太奇怪了。但如果不问的话,马修又没办法放心出去,他藏在衣柜里的那套黑色行动服也需要找机会带走。
果然在有室友的情况下不太适合成为一个蒙面人。
带着这样的烦恼,换好衣服的马修推开了浴室门。
顺利搜集到样本的提姆已经在收拾东西,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立刻回去检验一下马修和布鲁斯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马修,我有事要回去一趟,今晚就不回来了,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的话,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烦恼一扫而空。
马修笑着跟他告别:“好,一定。”虽然他记得他们两个并没有互相留过号码,但这不重要。就像他也不在意提摩西?德雷克什么时候开始称呼他名字的。
寝室门打开又关闭,这里终于只剩下马修一个。
下午没课,马修刚好能现在带着那套无法见人的衣服回东区租下的地下室。在重新戴上面罩之前,他有太久太久没正经活动过,当初经过无数次战斗锤炼出的身体和意志已经退化许多,虽然不容易,但他在努力找回那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