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那颗茧仍然不安分地弹动,休洛斯手足无措地看着它在肚子上的印痕:
“雄虫!”
“怎么了?”白却走到一边准备器材去了,声音有点远。
“……不知道……”
休洛斯有几分难言的心慌,他看不见白却,又下意识地听从指示不能轻易改变姿势,躺在床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很陌生。
不应该是这样……
休洛斯什么都不知道,他莫名其妙地失忆,莫名其妙地又要生“蛋”。
【很难受吗?】
脑海里那道声音再次出现,休洛斯完好的眼睛逐渐变成更深的血红瞳色。
【没关系。很快……】
【营养已经足够了。】
白却再次来到休洛斯面前,这只雌虫安安静静保持着原先的姿势躺在那里,看见自己,下意识地瞪了一眼,不过毫无威力:
“你去干什么了?”
明知故问,不过白却也清楚他现在的情况,是无措的,他把章鱼塞进休洛斯的怀里,章鱼的两根触手伸长,很快代替休洛斯的手将膝盖绑了起来,同时柔软地束缚住他的四肢。
“雄虫?”
休洛斯看着自己门户大开的姿势,不忍直视地扭开头:“你到底干什么啊?”
“‘接生’啊。”白却说,“我也不知道你的生.殖腔柔韧度足不足够,不行的话就用工具帮你。”
他拿起手上的工具示意了一下,看见休洛斯薄薄的眼皮微微颤抖,又安抚:“不疼的,我带了麻药。”
据他所看见的大多数文献描述,雌虫生蛋危险系数很小。
休洛斯并不担心什么疼不疼,他只是有些难以接受:“行了。我知道了。”
“用力。”白却说。
休洛斯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心里又是无措又是羞耻,只得顺着白却的话做。
“再努力一点,休洛斯。”
“知道了――你好烦啊!”
休洛斯下颚到脖颈一圈肌肉完全绷起,章鱼的触手牢牢地按住了他的身体避免肌肉过于澎湃从床上掉下去。
“再来。”白却鼓励他。
休洛斯仰起头,后牙槽几乎咬碎,黑发在动作间甩出细小的汗珠,脖颈连同胸膛连成一片山峦似坚实耸立的线条。
“……不、不行。”
休洛斯气喘吁吁地停下动作。汗水糊住了他笔直的睫毛,他抬起眼睛朝白却看去时,眼睛里一片狗狗似的迷茫又湿漉漉的光。
“出不来。”
白却摸了摸他的额头,语气轻柔,“要不要剖开?”
“……那我还是自己生。”休洛斯说,“都已经、已经这样了。”
感觉这个茧很急迫地要从他身体里挤出来。
休洛斯的脑子也陷入了一片混沌,总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对他说话、回响,仔细去听,那只不过是一些想不起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复读。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站在一起!你这个罪恶的家伙……别看我!你那是什么眼神!】
【修罗斯,我对你很失望。阿波罗是因为你的欲望而死。今夜的教堂都将为你的错误而熄灭、忏悔。】
【很抱歉,您太强了,我只能出此下策。但请你在此长眠,首领。只有你死了,我们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白却抬起休洛斯的下巴,给他灌了点水,水珠落在下巴和脖子上,休洛斯喝不下去,他的瞳孔涣散,似乎陷入了梦魇之中。
肚子里的茧晃动得更厉害,像是有什么新生的血.肉要从这具肉体里破壳而出。
白却放出信息素和精神触手对他进行安抚,喝了一口水,低头通过嘴唇将其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