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姐有忌口吗?”
“这个莜面放十几分钟不会难吃吧?”
“这烤羊…掰个腿?带点洋葱吧,不然腻…”
徐远行就又说:“吃咱们的,别管她了。她本来是要一个人一辆车走的,显然不会饿死。”
他们的热情没有边界,很容易吓到初来乍到的人。大家听劝,就只管喝自己的酒,把曾不野放在了一边。说这一天算是真正的“除夕饭”,都卯足了劲头要把徐远行喝倒。
徐远行躲酒很是一绝,才喝两轮就趴在桌上,任谁推他叫他他都装死。这是他一贯的做派,大家当然知道,但仍旧围着他拍照,接着去喝赵君澜。徐远行择机拎着事先让餐馆打包好的东西溜了。
酒店就在餐馆旁边,他两分钟就走到。房是他让前台做的,自然之道曾不野在哪一间。径直跑上四楼,敲了曾不野的门。
一声,无人应。
两声,无人应。
“野姐你干嘛呢?开门,送饭。”徐远行说着,顺道幼稚地用手扇了扇餐盒,企图让饭菜的香味飘到曾不野鼻子前,好好馋她一番。
但仍旧无人应门。
坏了。曾不野跑了?徐远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把餐盒放在她门口,又向楼下停车场跑。果然,曾不野的车不在。
他打曾不野电话,对方不接。这雪天路滑,出了城就是荒野,她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就是大事了。他甚至没想到责备曾不野言而无信,责备她丢下队友们跑了。
而曾不野此刻正在国门景区的门口,她知道自己进不去,也只是想停车在那里待一会儿。她在想:这阵风是否能吹到乌兰巴托呢?是否能带去一个已故老人对那里的向往呢?曾不野很后悔,在父亲尚能走路的时候,她没有下定决心带他走。
手机的界面是一封邮件,里面通知她去年的二十五万欠款已偿还。邮件是曾不野的前男友王家明发的,钱是曾不野跟他打官司追回来的。
当初曾不野无法下定决心追讨这笔钱,她认为那是她为自己的愚蠢无知教的学费。老曾对她说:你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你的钱也是你辛苦赚来的。你不必为任何人教学费,也不用为任何一段错误的感情责备自己。你就去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