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去看她的脸。

记忆中多年前纯真炽热的眼神和此刻她兴奋荡漾的目光渐渐重合。

李致忱身上莫名起了鸡皮疙瘩，心跳也开始狂跳起来。

乐美的手在他头顶轻轻抚摸着，似乎是觉得好玩，她乐此不疲。

李致忱的思绪却在她轻柔的动作中飘到了过去。他想起那时候的自己还以为他用巧克力将她征服，还特有成就感，原来，那时候她就想让他做她的狗了？

那时候她才多大？因为父母不让养狗就闹脾气的年龄、用两颗糖果就能止住哭泣的年龄，居然就摸着着哥哥的脑袋幻想着哥哥是她的小狗了？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李致忱哭笑不得。

说实话，他摸不清楚自己的情绪，被人当做狗来对待，他应该是要愤怒的，可对方是乐美。但你要让他高高兴兴做别人的狗，十几年来接受的人伦道义也让他无法轻易接受这件事，于是他一边觉得可笑，一边觉得荒谬。

不知过了多久，乐美终于过足了狗主人的瘾，将手从他的头上拿开。

李致忱回过神来，走近，注视着她，问：“ 你是不是想很久了？”

乐美没听懂，“嗯？”

李致忱解释：“想让我做你的狗很久了。”

“你的狗”这个词语，他说得别扭。

乐美像是觉得意外，眉毛微微一挑，语气里带着笑意，“……的确有段时间了。”

李致忱知道她口中的“有段时间”是将近五年，而他们才活了十几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乐美都在盘算着让他成为她的狗？

想到这里，李致忱对她说：“你比我疯。”

乐美毫不在意，往前走近一步，一下子又重新扎进他的温暖的怀里，“谁让你太惹人喜欢了。”

虽然早就学会了听一半信一半，但被这么夸赞的李致忱还是忍不住心神荡漾，翘起了尾巴。他想，乐美本来就是天才，她精明聪慧，小小年纪就被大人夸赞深谙人情世故，她早熟一点对他有些不一样的看法，也是挺正常的。

最关键的是，她只是对他这样。

她不要别人做她的狗，要的是，他李致忱做她的小狗。

这么想想，他愿意的。做乐美的小狗，又怎么样呢？不过是给她摸摸脑袋，她也不会真让他汪汪叫。

挺好的，做乐美的小狗。

他愿意去做乐美的小狗。

他伸手将她抱住，一个吻落在她冰凉的额头上，“我可以做你的……小狗。”

乐美听此笑了，问：“真的？”

“嗯，但我有要求。”

乐美在他怀里蹭了蹭，闷声说：“你说说看。”

“把我看得重要一点，多想起我。”

李致忱的声音有点哑，从乐美的头顶传来，她听得耳朵痒痒的。

“我每天都在想你呀。”乐美这么说。

“想我，你不来找我？”李致忱立刻反问，下一秒，他又自顾自说：“算了，我也知道学习更重要一点。但是我们要达成约定。”

“每周都要约会一次，每天都要聊天，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手机上。”

乐美听完了他的话，说好。

即使乐美答应了他的条件，李致忱也没有好过多少。他知道其实什么都没变，乐美还是把学习放在他前面，甚至，他还接受了“乐美的小狗”的这一身份。

但无所谓了，最重要的是……此刻他正抱着她。

乐美在他怀里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那每周一次的约会，我们要干些什么？”

乐美很坏，明知故问。

李致忱咽了咽口水，吞咽口水的声音在此刻的寂静中格外清晰。乐美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