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宜眼睛一亮。
“算!”
大晟每隔几年就要遭一次天灾,不是蝗灾就是旱灾,要么是水灾。
每逢荒年粮食短缺,饿殍遍地流民四起,往往遭一次灾,大晟好几年都恢复不过来。
这是朝廷很头疼的问题。
若是盛公子送来的高产粮种能在全国推广,粮食产量翻上四五倍,农民不再饿肚子,这绝对是能载入史册的不世之功。
“那咱们可以试试。”盛徐行道。
他说着,楼下传来门铃声。
盛徐行丢下一句“等我一会儿,我拿个外卖”就消失在铜镜后。
隔了一会儿,他拎着外卖回来了,往柜台前一坐,拆开外卖袋子,拿出两个小蛋糕。
他将其中一个递过铜镜:“来,尝尝这个东西,它叫蛋糕。”
江颂宜接过,一眼就被粉色玫瑰花造型的蛋糕吸引了注意力:“好漂亮啊。”
盛徐行一脸“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小得意,他拆了叉子递给江颂宜:“用这个挖着吃。”
江颂宜用小叉子小心翼翼地挖下一块蛋糕放进嘴里,甜甜的奶油香气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她轻声“哇”了一句:“好吃!”
盛徐行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该吃点甜的。”
江颂宜微微一怔。
她看向铜镜那头,盛徐行正在吃另一个小蛋糕。
但他不太爱吃甜的,浅尝两口就放下了。
这个人好像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不开心,并不厌其烦地宽慰开解她。
第38章 红梅图
他也从不会因为她有小情绪就感到不耐烦,觉得她矫情多事。
在江家所有人都仰仗她过活,把她当成主心骨的时候,只有盛徐行把她当一个十七岁的姑娘。
想到这里,江颂宜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
即使她跟盛徐行身处不同的世界,但有这么一个人做自己的后盾,凡事帮忙想办法解决,她觉得自己多了几分面对困境的勇气。
吃完蛋糕,两人商议起种地一事。
江家在庭州没有田地,罪奴名下也不能持有土地、商铺和房产。
朝廷针对罪奴设立的种种禁令,是为了让发配到此处的罪奴一辈子都只能以最卑贱的姿态、最艰难的条件苟活。
“我明日出去问问,能不能租几亩地。”江颂宜道,“不能租也没关系,我多花点银钱,拿到土地的使用权,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在为那块地的主人做帮工。”
“这个主意不错,前提是要找个靠谱的东家,不然来年你种出粮食了,那些人一看丰产,把地要回去,你就没处说理儿了。”
江颂宜点点头:“好,我会仔细甄别东家的。”
盛徐行又问了许多关于庭州一年四季的气候问题,做好笔记,打算找个农业方面的专家咨询一下适合种什么样的农作物。
这一聊就是一个多时辰。
眼看时间不早,江颂宜准备熄灯睡觉,扭头看到桌旁堆放的四五幅画。
那是她白日从江元柏手中抢救下来的。
这些画放在家中没有用处,让江元柏看见了反而徒增失意,江颂宜索性把画投送过去给盛徐行。
“盛公子,这个给您。”
盛徐行接住投送过来的画,展开一看,是一幅踏雪红梅图。
从流利的笔锋中不难看出作画之人有很扎实的丹青功底,寥寥几笔勾勒出怒放的红梅和花瓣上点点白雪,墨色的梅枝,粉色的花苞,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
明明是一幅静态的画,盛徐行却仿佛从中嗅到了若有似无的梅香。
他紧接着展开第二幅,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