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说是赔偿,你二叔不堪其辱,打了赵公子一拳……”

后面的事吴叔没继续说下去,但江颂宜能想象得到二叔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她不由得攥紧了袖子下的手。

“那赵公子是赵员外的独子,赵家财大气粗,他平日里欺男霸女,在庭州是出了门的专横跋扈。”

吴叔声音压得很低,“光是在花楼,死在他手下的妓子和罪奴就不下十人,就这会儿,他还在楼上为难一个罪奴。

那罪奴的娘子前几日在街上卖自家养的鸡蛋,被赵公子看上,光天化日当街将人掳走奸淫,那女子受辱,转头便上吊自尽了,罪奴今日跑到花楼来堵赵公子……”

吴叔话还没说完,花楼内突然传来一声粗俗的咒骂,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江颂宜下意识扭头看去。

透过低矮小门,她看到一个男人从楼上摔下来,身体重重砸在一楼大堂。

后脑勺先着地,他的脑袋宛如一颗瓜般炸裂开来,黄黄白白的液体混着鲜红的血,溅了一地。

江颂宜瞳孔一缩,脸色瞬间惨白无比。

吴叔迅速遮住她的眼睛,将她拉到一旁。

但那冲击性极强的一幕跟刻在江颂宜的脑海里一样,她甚至能回忆起男人脑袋炸裂之后依然不断抽搐的手脚。

“江姑娘?江姑娘?你没事吧?”

吴叔叫了好几声,江颂宜才回过神,她嘴唇颤抖着,声音泻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没……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