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江怀川和周策一左一右押着一个男人走出来,正是先前在屋内装作雕木雕的男人。
男人被抓了也不见慌张,周身淡定的气质倒像是见过大风大浪的。
江怀川认定此人跟江元麟有关系,也不绕弯子了,开门见山道:“江元麟在哪儿?”
“我不认识什么江元麟。”男人道,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江怀川冷冷一笑:“你确定要嘴硬?你要是不承认,我们现在就带你去报官,至于你是什么身份,为何藏在这里,认不认识江元麟,官府一查便知!”
男人脸色微变。
“到时候不仅你的身份会暴露,帮你打掩护的圆圆一家也会受牵连,窝藏朝廷重犯是什么罪,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男人:“……”
他咬咬牙,突然猛地挣脱押着他的周策,扭头就往一旁的石墙上撞去。
竟是要以死来保护圆圆一家。
江怀川大惊,立刻冲过去用身体挡在石墙前。
男人一头撞在他肚子上,差点把他撞吐了。
江怀川顾不上肚子疼,按住男人的肩膀,反手一扭,将他死死压在地上。
江颂宜和周策连忙冲上来帮忙,三个人手忙脚乱才把男人制服。
江颂宜担心生变,对周策道:“去,找根绳子,把他捆起来!”
周策很快从老房子中找出一根麻绳,结结实实把男人捆了起来。
这么一番折腾,几人都出了一身汗。
确定眼前这个男人跟江元麟有关,江颂宜担心在门外掰扯会让人看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让江怀川和周策把男人,以及圆圆娘一块推进老房子里,再把门关上。
门一关,外面酷热的暑气被隔绝了不少,江颂宜一屁股坐在那张小板凳上,热得直喘粗气。
过了好一会儿,江颂宜才缓过劲来。
她没有理会被捆着坐在地上的男人,而是起身在这间四处漏风的老房子里转悠起来。
转悠了一圈,江颂宜在窗台上看到两个已经雕好的木雕,一只是小羊,一只是小猫。
她拿起那只木雕小猫看了许久,才放回原处,然后走到男人跟前。
近距离打量男人,江颂宜发现他干瘦得厉害,脸色蜡黄,方才把人摁住时,打了七八个补丁的衣裳下的身体几乎瘦成了一把骨头。
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拮据是装不出来的。
被江颂宜盯着,男人神色戒备,随即低头咳嗽起来。
他越咳越止不住,咳得脸色发青。
江颂宜皱眉,示意江怀川给他松绑,不由分说拉过他的手,为他把脉。
男人下意识想要挣扎,江颂宜严肃道:“不想死就别乱动。”
这一诊脉,江颂宜发现男人应该是冬天染了风寒,治疗的时候没断根,便一直断断续续咳嗽。
而且因为长期精神紧绷和营养不良,导致他气血两亏,身体底子极差。
这样的身体和居住条件,入冬后若是风寒复发,他很有可能熬不过去。
把完脉,江颂宜收回手,沉思片刻后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们是谁。”
这句话用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男人紧盯着他,没有说话。
“他不愿意见我们,对吗?”
男人依然沉默。
“不愿意见就算了。”江颂宜露出无奈的表情,“帮我转告他,我们住在庭州,娘和祖母都很想他。”
说着,江颂宜起身退开两步,招呼江怀川离开。
江怀川不明所以,正想开口问点什么,江颂宜却给他使了个眼色。
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