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观川犹豫了一下,道:“也罢,府中缺衣少食,未必比客栈周全,城中客栈你们随意选住,吃住的银子记我账上即可。”
江颂宜倒也没跟齐观川客气:“那就多谢齐大人了。”
齐观川安排赈灾一事去了,傅融带着江颂宜和江怀川去城中找客栈落脚。
八十多人分散开来住了三家客栈。
客栈本来不营业,傅融动用人脉关系才让他们开门接了这单生意。
只是客栈开门迎客,却连煮茶的水都拿不出来。
好在车队出发时带够了半个月的水和食物,吃喝自行解决,除了不能洗澡,其他影响倒是不大。
入夜,城中开始宵禁。
江颂宜躺在异乡客栈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一方面是因为热,空气粘稠得宛如勾了芡一样,热得她浑身都黏糊糊的。
一方面是认床,在家睡习惯了柔软的席梦思,躺在客栈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江颂宜觉得腰背都硌得生疼。
心里烦躁,她习惯性去摸放在床头的布包,想拿出铜镜找盛徐行说说话。
但手碰到布包才想起来,铜镜在四百里外的庭州城。
江颂宜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对铜镜的依赖就跟盛徐行对手机的依赖一样“不带手机出门就跟缺了一只手似的”。
煎熬了大半夜,实在睡不着的江颂宜索性起身,打开门想透透气。
这一开门,她发现住在隔壁房间的江怀川正跟条咸鱼似的挂在客栈外面的栏杆上纳凉。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