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上挖草根,下山的时候听到有人呼救,循着声音找到土坑里的景臣和另外一个孩子,将他们拉了上来,景臣受了伤,我本想带他们尽快下山,结果遇到几只土狼,为了避开土狼,我带着他们往反方向走。”
吴叔语气淡淡,并没有因为救了庭州首富家的小公子就夸大自己的功劳,“两脚的人跑不过四只脚的畜生,几只土狼将我们围在一棵大树下,好在二姑娘来得及时,我们才捡回一条命,不至于命丧狼口。”
吴叔说完,一旁劫后余生埋在花想容怀里大哭的江景臣抬起头,抽抽噎噎道:“不是这样的,我们被狼追时,吴叔一直护着我和小松,还把我和小松托到树上,他一个人在树下对付狼,要不是吴叔,我和小松已经被狼咬死了。”
江家人闻言,面露惊恐之色,同时对吴叔愈发感激。
江颂宜回到房间,从盛徐行那处拿了两支破伤风疫苗和一支狂犬疫苗。
拿到疫苗后她匆匆回到前厅,为吴叔的伤口清理消毒,注射疫苗。
清理好伤口,吴叔急着要走。
“孩子和他娘在家中等我,我这个时辰还没回家,他们会担心。”
江颂宜蹙眉:“吴叔,你的伤不轻,这几日最好不要下地走路,若是落下后遗症,是会伴随终生的。”
吴叔顿了顿,道:“江二姑娘,能否用牛车送我城北?”
他执意要走,江颂宜挽留不住,只能道:“我开车送您回去。”
江颂宜开了越野,和江韫玉一起送吴叔回家。
吴叔坐在越野车上,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还用手摸了摸身下的座垫,眼中满是惊奇:“这东西可比牛车马车舒服得多,也快得多。”
江颂宜笑道:“对,还不用像拉车的牛和马一样需要歇息,若是有足够的燃油,它可载人日行千里。”
吴叔一惊:“日行千里?”
“夸张的说法。”江颂宜语气轻松,“足够平坦的路才能日行千里,遇上崎岖的山路,速度自然会慢一些。”
“那也比牛车马车要实用得多。”吴叔惊叹道,“外邦人的脑子怎么这么好使,竟然能造出这样的东西。”
到了城北,车开不进窄窄的巷子,下了车,江韫玉作势要背吴叔进去。
吴叔还记挂着江韫玉以前体弱,现在虽然不跛足了,但还是不敢让他背。
“玉哥儿,我没事,能走,我自己能……”
他话还没说完,江韫玉直接弯腰将他背了起来。
吴叔:“……”
进了巷子,隔得老远就看到吴叔家门口站着一个人,黑黢黢的夜色中看不真切。
等到了近前,那人奔过来,江颂宜才看清是吴叔的妻子,吴娘子。
吴娘子一看丈夫是被人背回来的,连忙问:“从周,这是怎么了?”
吴叔道:“回家再说。”
走进吴家,屋檐下挂着一盏破破烂烂的灯笼,屋子里也只燃着一盏微弱到只能照亮方寸的油灯。
吴绍正趴在桌上,用手指当毛笔,蘸了水在桌上写字。
听见动静,吴绍连忙起身,见到江颂宜和江韫玉,他立刻喊道:“江二姐姐!”
江颂宜有些意外他还记得自己,应了一声。
吴绍本来有些惊喜的神色在看到受伤的吴叔之后顿时变了,在江韫玉把吴叔放到土炕上,他立刻奔上去:“爹,你怎么了?”
“没事。”吴叔脸色苍白,却没在儿子跟前表露痛苦,反而将一直拿在手中的矿泉水递了过去,“绍儿,尝尝,这水可甜。”
吴绍看看额头上布着冷汗的吴叔,又看看他手中的矿泉水,心里突然难受起来:“爹,你喝。”
“我喝过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