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江颂宜就停下笔,吹了吹红纸,好让墨汁尽快干。

等到墨汁干了,她将对联投送过来。

盛徐行接过,迫不及待打开,看清上面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的字体和内容,他眼睛一亮。

上联:华构落成千年计。

下联:小筑安居四时春。

横批:华堂焕彩。

“好字!”

盛徐行喜欢得不得了,兴冲冲地找来双面胶,忙活了好一通,把这幅对联贴在了大门口。

贴完后他还不忘通过铜镜展示给江颂宜看,得意洋洋地说:“以后我家里可不能随便让人进来,特别是干古董这一行的人。”

江颂宜不解道:“为什么?”

盛徐行觉得自己要是有尾巴,这会儿该翘起来了:“门口贴的对联都是古董,还是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级别的,这要是让人看见了,不得羡慕嫉妒死。”

江颂宜忍不住笑出声。

“颂宜,谢谢你!”盛徐行正色道,“我很庆幸一年前认识了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已经被父母安排着‘嫁’入豪门,跟一个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的女人结婚,余生都要被人控制拿捏,一辈子做个拧巴的窝囊废。

是你给了我跟父母抗衡的勇气,也是因为有你,我才敢从无所事事的困局中走出来,你跟我之间,与其说是我救了你,不如说是你给了我勇敢为自己活一次的底气,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江颂宜抿了抿唇,微微一笑,第一次没有心理压力地接下盛徐行这句感谢。

“不客气。”

盛徐行这一年来的改变,江颂宜看在眼里。

初识时,他是个有点虚胖,脸上没什么血色,看起来总是恹恹的,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的英俊青年。

那会儿的他虽然温柔幽默又细心,可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股颓废气息。

因为长期熬夜,作息不规律,身体似乎也不怎么好,给她投送物资时,搬不了多少东西就会累得喘粗气。

随着两人达成了互助协议,盛徐行慢慢振作起来,他开始按时吃饭规律作息,气色好了,也变得爱说爱笑,还有了想要奋斗的精神头。

能为盛徐行带来这样的改变,江颂宜由衷地感到荣幸。

盛徐行需要她这个事实让她无比开心。

虽然时常会遗憾她跟盛徐行隔着数千年的时空,即便互相有意,也无法拥抱彼此。

但换个角度想想,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命运依然让他们通过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相遇,这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

第二天,向来习惯早起的江颂宜难得地睡过头了。

昨晚跟盛徐行聊到大半夜,直到眼皮打架才收起铜镜睡觉,今天早上生物钟愣是没把她叫醒。

起床洗漱后,江颂宜刚用过早食,富贵小跑进来禀报:“二小姐,有位姓萧的公子来拜访您。”

姓萧?

萧秉宁?

江颂宜立刻起身:“引他到花厅,我换身衣裳就来。”

“是。”

江颂宜回房换了身适合见客的衣裳,走到前院花厅,果不其然,正在花厅里喝茶的人是一身宽袖锦袍的萧秉宁。

前几次见萧秉宁,他都是一身戎装,今日见了一身常服的他,江颂宜倒是想起以前在京城见的那些锦衣华府的翩翩世家公子。

江颂宜上前正要行礼,萧秉宁摆摆手:“免礼,在我面前不用讲究这些繁文缛节。”

江颂宜笑了笑,问萧秉宁:“将军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萧秉宁在宽大的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布袋。

他小心翼翼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