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栩笑了笑:“为什么这么说?”

“你叹气了。”

“……”晏栩没忍住又叹了口气,苦笑道:“行吧,挂了吧。”

晏栩收起手机,靠在门框上闭了闭眼,脸上倦色非常明显。

夜风静静吹拂梧桐树,树梢沙沙响动。他静静抽完一根烟,抬手往门前的丛草一扔,火星在夜色中画出一道猩红的线,而同一时间,只听“喵”一声,黑漆漆的草丛里突然窜出来一只猫。

晏栩“卧槽”一声,连连后退。

他才像一只被踩了尾巴浑身炸毛的大猫,尾巴尖被烧掉一块毛的布偶猫反而被吓了一跳,一人一猫僵持在院子里,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晏栩盯着那双压成一线的瞳孔,冷汗“唰唰”往下淌,回头扯嗓子大嚎:“大嫂!大嫂!!!”

晏先生被猫吓到心脏病突发。

医生这么说的,但全家没一个人信,只当他是激进狗派,厌猫主义者。

布偶猫平时被关在别墅里,冷不丁到了四合院解放了猫猫天性,不是爬树就是钻洞,这不是晏栩第一次在自己院里捉猫了。

匆匆赶来的大嫂甚是无奈,俯身抱起乖巧听话的小猫猫:“它又不能吃了你。”

“那可不一定,猫这玩意儿无情无义,整天盯着你算计你,就等你死了它好吃了你,”晏栩冷笑,“狗狗就不一样了,人类永远衷心的好朋友。”

“猫猫也不是都无情的,”大嫂道,“有一次它病得很重,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每次我对着它哭,她就吃一点,看到我高兴了,她就继续吃。”

“好主人常有,好猫不常见,”晏栩毫不在意,“碰上一只能养得熟的猫,是你幸运。”

大嫂道:“这猫你送来的。”

“那是我的猫命不够好。”

“现在只要我一哭或者不高兴,它就叼着食物来找我,在我面前吃,还一直抬头确认我在看它吃东西,它以为她吃东西,我就会高兴。”

晏栩“哼”了一声:“蠢货。”

大嫂摇摇头,抱着布偶猫离开院子。晏栩转过身,抬脚走回室内,就在手掌刚要碰到门板的一瞬间,他整个人猝然愣住了。

“十点了,该做爱了。”

“这样就不冷了。”

“做爱吧。”

……

千丝万缕的念头从脑海中浮现出来,就像深渊中猛然闪现的一道游丝般的亮光。

晏栩如遭雷击,他站在门前,感觉到身体被冻僵了,紧接着一丝丝温热的触感从胸口向外流淌,很快蔓延至四肢百骸,将他冰封了四年的血肉与骨骼一寸寸融化。

不!

她才不是为了安慰他才要和他做爱!

她就是在维持自己生物钟!

忽然一阵狂风平地而起,哗哗刮动梧桐树,一片片尖叶飞旋下落。玻璃窗上映出晏栩面无表情的脸,嘴唇死死抿紧,瞳孔震惊到颤抖。

他硬不起来她就自己玩玩具,只是为了自己爽!

才不是因为他喜欢看她自慰。

晏栩一只手悬在门前,五根手指战栗着,急剧收缩的心脏疼得他流出生理性眼泪。

什么样的蠢货才会以为和他做爱就是对他好。

他在她面前表现得像个精虫上脑的神经病吗?

……

别动!别去!妈的稳住!

她是颗捂不热的石头,是只自私自利无情无义的傻猫。

犯贱也该有个限度!

他成熟了,他长大了,他自己独立了四年,他现在是个功成名就的精英了。

他不爱她了,他也不要她了!

他会和一个温柔懂事,善解人意的姑娘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