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绛雪微微蹙眉,道:“我上次见她,她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故了?”
转眼看向谢清徵的武器,又道:“你的法器是庄主亲自铸造的,也算机缘一场,我们先去天权山庄看看,之后再去天枢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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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晋阳城御剑飞到新冶城,天色已暗。
修真门派大多隐于人迹罕至的深山或海上,天权山庄却坐落于人来人往的城池之中。
天权山庄以铸造兵器闻名于修真界,整个新冶城,都在山庄的治下。
山庄的庄主,亦是新冶城的城主。
城池气势恢宏,脚下是青砖石板,笔直大道,抬眼是青瓦屋檐,巍峨高楼,人来人往,有寻常的贩夫走卒,有服色各异的山野散修,也有统一着装的名门修士,比起战乱迭起的人间,这里一派热闹。
只不过家家户户,门楣之上,都悬挂着一条白布,以示吊唁之意。
城门口没有寻常的官兵把守,只有几个头戴白巾的青衣修士,盘查入城人士的身份信息。
莫绛雪递上名帖,那几个青衣修士连忙行礼,要将她二人接引到山庄去。
莫绛雪不喜应答交流,谢清徵主动上前回礼,并婉拒道:“我们师徒二人明日再去山庄,今晚在城中客栈暂歇一晚便可。”
各门各派人士齐聚山庄,她们若去了,便是代表璇玑门而去,师尊少不得要去周旋。师尊不喜人多,不如等明日沐长老来了,让沐长老去应付。
三日后才开丧,城中客栈已是人满为患,一庄之主身故,天权山庄又是不缺钱的,那丧礼自然是有多大排场,就办多大排场,只怕修真界中能来的都来了。
找了好几家客栈,没找到有空房的客栈,谢清徵惆怅道:“不会又要露宿荒郊野外吧?”
正惆怅,忽有两个青衣修士寻了过来,向莫绛雪行礼,把她们二人带到了一座豪华气派的客栈,安排了一间客房,斯斯文文道:“莫前辈,您在城中的一切食宿费用,皆记在天权山庄账上;若有需要,随时可以传唤山庄人士;如有照顾不周之处,还望前辈海涵。”
他们这般客气有礼,谢清徵也不好意思问他们再要一间房。
修真界各宗各派的人齐聚一城,腾出一间房来应该也不容易。
两位修士离开后,谢清徵问莫绛雪:“师尊,我们要出去走一走吗?”
莫绛雪摇头道:“你若是想出去看看,便自己去。”
人太多,她不喜欢。
谢清徵按下好奇心,道:“师尊你不去我也不去,我们在房里静修好了。”
客房中央摆放着两张蒲团,其上绣着青莲图案――显然是特意为修真人士准备的房间。
旁边的小几上,摆放着各式时令鲜果,色泽诱人。
里间卧室更是别有洞天,轻纱曼舞,珠帘轻垂,雕花大床上铺着柔软的锦被。
谢清徵按了按柔软的被絮,环顾四周,感叹:“师尊,这是我下山历练以来,住过的最讲究一个地方!”
莫绛雪淡声道:“你若喜欢,可以改投天权山庄门下。”
谢清徵拨浪鼓摇头:“不要不要,修道之人,安贫乐道!这些奢靡之物,扰我道心!”
说着又摸了摸被絮。
真软……不知道躺上去该有多舒服……
街头巷尾闹哄哄,莫绛雪弹琴布了个结界,既隔绝了外界的动静,也阻绝了外人的灵识窥探。
她传了谢清徵一些术法,让谢清徵自己练习,她则在一旁弹琴。
谢清徵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有些心浮气躁。
莫绛雪开口道:“你若无心静修,便去里间歇息。”
谢清徵停下掐诀的动作,问:“师尊,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