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动静。
为何会这样?分明是活着的,却醒不过来。
“你总算回来了,难得没死在镇魔塔里。”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冷哼。
谢清徵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青衫女子站在门口,那女子柳眉杏目,肤色白腻,眉梢眼角流露一丝阴鸷与傲慢,美得张扬,美得攻击性十足。
正是沐青黛。
她来这里做什么?
谢清徵警惕地站起身:“沐峰主。”
沐青黛大步踏进屋来,不冷不热地道:“你被关进镇魔塔的第二年,谢幽客和你的肉身一同失踪,天枢宗乱作一团。我着人将你师尊的肉身搬回了璇玑门,萧忘情向天枢宗借来了结魄灯,挂在你师尊的床头,救回一条命来。”
语气说不上多熟络,却清晰地向人解释了前因后果。
谢清徵放下些许警惕,问:“谢宗主为何会突然失踪?”
沐青黛道:“我不清楚。但你的肉身里有什么东西,你不是最清楚不过吗?”
谢清徵:“你……你难道早就知道了?”
年少初见时,沐青黛就掐着她的脖颈,盯着她眉心的那抹朱砂印,眼神阴鸷地问,谢浮筠究竟是她的什么人……是不是早就察觉到谢浮筠的残魂在她身体里,还是,单纯觉得她和谢浮筠关系匪浅?
如今,听沐青黛言下之意,谢幽客的失踪难道和谢浮筠有关?
沐青黛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似乎不愿意多聊谢浮筠,转眼看向莫绛雪的肉身,转移话题道:“她一直没醒过来。”
谢清徵也看向了莫绛雪,心情复杂。
为什么不愿意醒来呢?是对正道失望了?还是对自己的道绝望了?
沐青黛道:“现在这盏灯点在她的床头,暂时还能保住她的魂魄。但她的魂魄经常离体,重复生前的行为,再这样下去,只怕过不了多久,又要魂飞魄散。结魄灯只能修补一次,修补不了第二次。”
听她这口吻,倒不像有敌意,反而透露出一丝关切,仿佛这些年,都是她在照看师尊。
谢清徵想了想,问:“沐峰主,是你将我从天枢宗的镇魔塔放出来的吗?”
沐青黛冷哼:“否则还有谁啊?谢幽客失踪,萧忘情成了盟主,早就顾不上你们了。”
谢清徵一阵沉默。
是谁放她出来的,她猜想过很多人,宗主、掌门,乃至是远在苗疆的昙鸾,猜想过很多人,唯独没想到,是沐青黛,是她年少时最看不顺眼的人,也是看她最不顺眼的人。
那年沐青黛被虏,她跟随金长老远赴蛮荒救援,与同门失散后,她一路背着沐青黛,走过黄沙大漠,走过茫茫戈壁,将沐青黛背了回来。
当时沐青黛口口声声说“就算是死,也不要你救”,过后也从未对她表示过谢意,当然,她也不指望沐家人感恩报答她。
后来,她在业火城前堕魔,与修真界许多门派结下血海深仇,正道对她喊打喊杀,她原以为向来刻薄的沐青黛,也会站出来骂她几句。
不料,沐青黛没说她什么,反而握着见愁笛,站在玉衡宫和开阳派的营帐前,纵声怒骂一群贪生怕死的窝囊废,还点名道姓,向那两个门派的几位长老约战切磋。
沐青黛别号“鬼见愁”,一向是我行我素,桀骜自高,修真出了名的不好打交道,能打又能骂,没什么人敢应下她的约战。
别人不应她的约战,她又骂了一阵,说了不少难听话,倒也没去主动打人。
她喜欢挑衅人,也喜欢和人切磋,但只约旗鼓相当的对手,实力悬殊的,她看都不看一眼。她和人打架,打到一半,若是对方借口说身体不好、受了伤打不过,她当真会耿直地放过对方,约下次再战。
谢清徵沉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