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人坐在沙丘之上。
沙如细银,月如沉璧,她手里捏着一枚传音符,在月光下出神地看着。
看着看着,符??上红色的符文,好似幻化成某人白衣之上的红色暗纹,一瞬间,脑海闪过很多,时而是师尊沉静如玉的面容,时而是决绝伤人的话语。
她想要主动传音问候,可想起师尊那些决绝的话语,总没有那日讨要一个拥抱的勇气。
心中有爱念,有怨恨,也有不甘,如今分隔两地,涌上心头更多的是思念。
刻骨铭心的思念。
若注定无法在一起,若被明确告知保持距离,那她主动地问候,算不算是打扰?
犹豫许久,谢清徵还是收起了传音符。她回到营帐,用纸笔写了一封信,向师尊请安问好。规规矩矩的书信,不夹杂其他的情绪。
翌日,她让往返业火城的修士顺手捎带给师尊。
如此一连过去三月,谢清徵共寄了六封信出去,却没有收到一封回信。
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但她依旧规规矩矩地写信请安问好,尽一个弟子的本分。
直到某日,谢清徵路过谢幽客的营帐,听见里头传出萧忘情和谢幽客的争执:
“不过是普通的问候,谢宗主,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萧忘情,我把人交到你的手上,你就是这么纵容她的?”
“我只是觉得凡事不必太过苛刻。她们师徒之间既已说清,你又何必拦截她的书信呢?小心过犹不及。”
谢幽客的营帐设有隔音的结界,谢清徵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听见她们的争执声,大抵是掌门有意让她听见这些话,想要委婉告知她这件事。
她又一次不客气地闯入谢幽客的营帐,看见谢幽客书案上的一沓信封,气得身子微微颤抖,质问道:“谢宗主,我寄给她的信,你是不是也拆开看过了?”
萧忘情见谢清徵进来,拱手告退:“你们二人好好谈一谈吧。”
谢幽客瞪了一眼萧忘情,又乜了谢清徵一眼,道:“你说话最好给我客气点。”
这种时候了,她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没有丝毫愧色。
一次两次都是这样,谢清徵快要忍受不了这位宗主的控制欲了,她拾起书案上师尊寄给她的回信,不客气道:“谢宗主,请你不要把你自认为的‘好’的强加在我身上。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都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欺瞒我……也只有师尊对我会真一些……你别操心我和她之间的事了,我自己能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