虏的营帐设了结界,她们的谈话只有谢幽客能听见,谢清徵掐诀,单独施加了一层结界,这下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
她解开昙鸾的禁言咒,问:“你只和她们三人说了是不是?”
昙鸾清了清嗓子,又笑了笑,道:“是啊,我背着晏伶走的时候,撞上了谢幽客带人来寻你。晏伶被抓后,本来想将你们师徒的私情昭之于众,我眼疾手快,施了个结界,只让谢幽客听见了,那时萧忘情和她的徒弟站在谢幽客身边,顺便也听见了。”
她就算沦为了阶下囚,也还是一派悠然自得,没有丝毫狼狈,白袍都还是干干净净的。
谢清徵不由心想:这人身上的快活与放肆,倒与谢浮筠如出一辙。
可昙鸾爱上的是慕凝,谢浮筠最看重的人是谢宗主,洒脱肆意的人,青睐的竟是恪守规矩之人。看来人总是会被自己没有的东西所吸引。
见谢清徵久久沉默不语,昙鸾主动开口道:“小谢道友,你相信我,你师尊也喜欢你的。”
谢清徵被这句“喜欢”烫得心中怦然一动,不由自主地想:“真的吗?”
下一瞬,她反应过来,冷眼瞧着昙鸾:“时至今日,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你是想挑唆我去缠着她吗?我和你不一样。”
昙鸾笑盈盈道:“是啊,你和我不一样。我若是你,我就去缠着她,直到逼她承认为止,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
谢清徵想起了她死缠着慕凝的过去,戳她心窝,道:“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真动情了,可她若不肯心甘情愿承认,而是被逼承认,说不定就会像慕凝一样,最后还是会忘却放下这份私情,有什么用呢?”
昙鸾闻言,果然敛了笑意,垂下眼眸,黯然神伤:“我与你分享我的过往,是想让你了解我,是想提点你,是想和你交个朋友的,而不是让你来伤害我的……”
往往是最熟悉彼此过往的人,最了解彼此在意什么,也最能伤人心。
昙鸾这么低眉垂眼地一说,谢清徵果然生出了几分愧疚之意,觉得自己不该用慕凝的事情来刺伤她。
昙鸾忽又哈哈大笑,满不在乎道:“人和人之间就像天上的白云,聚了散,散了聚,爱情也是一样的;小谢道友,你不要想着长久厮守啊,短暂拥有过一段真情,也是很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