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狐绕到谢清徵脚边,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衣摆,似是在安慰她。
谢清徵抱起它,摸了摸它的耳朵:“以后你不会受欺负了。”
她转眼看向莫绛雪,诚恳道谢。
莫绛雪礼节性一颔首,没说什么。
谢清徵低低道:“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你出现,我都会觉得很安心。”
这种直白的话一般人说不出口,只会放在心底,偏偏她就说出来了。
莫绛雪冷冷淡淡扫了她一眼:“是么?我让你收拾东西,随我走的时候,不见得你很安心。”
谢清徵脸上微微一红:“那、那是个例外……你对我这么好,以后,我都会相信你的话、听你的话。”
莫绛雪转开了视线,不再看她:“不是对你好,是他们太吵。”
谢清徵抿了抿唇,心道:“我又不是傻子,一个人对我好不好,我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
她怕自己的话太多,这话只敢在心里说一说。
她静静地凝视着莫绛雪。
莫绛雪立于溶溶月色中,与身后的绿竹一白一青,相互映衬,整个人看上去清冷又幽静。
她的眼眸总是漾着清冽的水光,从前,谢清徵在书上看过“秋水横波,顾盼生辉”几个字形容女子的美目,但究竟是怎么个美法,她也没见过,直到看见莫绛雪的眼睛,她才有了真切的实感。
凝视片刻,心中忽然涌起一种陌生的、难以名状的情愫,似水一般,至柔至软,缠绵不尽。
她琢磨不透这些滋味,只觉这种滋味,抵得过刚才所受的万般委屈。
“你回去吧。”
静默许久,莫绛雪开口赶人。
时候不早了,确实该回去念经了。
谢清徵施了一礼,听话地转身告退,刚走出几步,却又听见身后传来那道清寒的声音:“慢着。”
[14]拜师(一)
*
“长老还有什么吩咐?”谢清徵听话地转过身,却险些一头栽进身后人怀里。
什么时候闪身到她身后来了?
莫绛雪后退半步,抬手,食指指腹往她眉心轻轻一点。
一抹清冽的灵气自眉心灌入体内。
“有心之人能探查到你母亲遗留的那丝灵力,我替你暂时隐去。”
时下女子流行额间点朱砂、描花钿的面妆,谢清徵在未名峰的这些日子,师姐们都以为她眉心的这抹赤红是寻常的妆饰。
莫绛雪收回了手。
谢清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眉心冰凉的触感久久不散,捎带些许酥麻感。
应该只有修为高深之人才能探查到那抹灵力,察觉出她的身份,比如,那位沐长老。
谢清徵问:“现在她们再探查,是不是只能感觉到你的灵力了?”
莫绛雪嗯了一声。
谢清徵看着她,微微笑了笑。
她这个人,真的很擅长摆冷淡的脸色,做一些暖心的举动。
偏偏她不愿收自己为徒,那她对自己越好,自己便会越失落……
“你可以回去了。”
又开始赶人了……
谢清徵抿了抿唇,这次却没有立即转身走开。
她想起了一件事,开口道:“长老,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
莫绛雪:“说。”
谢清徵:“那个沐长老说,她与我娘亲有血海深仇;又说她父母死得早;她还和沐紫芙说什么,内门考核要是赢不了我,就去父母坟前自裁谢罪……我听着不太对劲,总不能,是我的娘亲,害了她们的父母吧?”
莫绛雪沉吟片刻,道:“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