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鸾发笑:“你们从我手上夺走了瑶光铃,还想要从我这里探听到玉虚鼎下落?”
谢清徵:“看来你知道。”
昙鸾:“在蛮荒,在十方域,有本事就去拿。”
谢清徵施了一礼:“多谢告知。”
说完了这句,谢清徵依旧没离开,看着昙鸾,又看了看她腰间的那个锦囊。
不是说早忘了慕凝吗?她还留着这个锦囊作甚?
昙鸾没好气问:“你还不走?要改换门庭,留下来当我的徒弟吗?”
谢清徵不理会她这个问题,问她:“我神志不清,用天璇剑杀你的时候,你和我说了些什么?”
昙鸾看着她眉心的那抹朱砂印,道:“你不如回去问你的师尊,你眉心的印记里都有什么?”
谢清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师尊说我这里有一抹谢浮筠留下的灵气,她后来帮我掩盖了。”
昙鸾:“她是这样和你说的吗?”
谢清徵:“所以你那天到底和我说了什么?”
昙鸾摇摇头:“等我伤好之后,再去找你吧,要不然我担心我会被你师尊打出来。”
话音落地,她的神情一变,瞧着谢清徵身后出现的那个人,咳了一声,又笑了笑,道:“你若是思念我,便传信给我。”
这厮戏精附身,前言不搭后语的,谢清徵听得眉头一皱,待察觉到身边传来的一丝寒意,忙转过身去,“师尊……”
莫绛雪负手而立,冷淡而有礼貌地询问:“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昙鸾微微一笑:“打扰到了,云韶君,您能先走开吗?”
莫绛雪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谢清徵解释:“师尊,我只是在问她昨天发生的事,我有些记不清了。”
莫绛雪颔首:“问完了吗?我们该回去了。”
从苗疆回到中原,谢清徵没忘记牵上自己的那头驴。
来时,她们师徒二人牵着驴行走在乡间阡陌,她跟在师尊身后,有说有笑,亲近撒娇,她还诱哄师尊骑驴;
回时,她却心事重重,不但很少笑,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在师尊面前,谨言慎行,保持距离,态度愈发谦恭。
莫绛雪自然察觉到了谢清徵的异常,她主动骑上了那头驴,将缰绳递给身后的谢清徵。
谢清徵怔怔地接过缰绳,看着骑在青驴上的人,淡淡一笑,什么都没说,牵着缰绳,缓缓向前走去。
相似的风景,相似的场面,心境却迥然不同。
??[84]至亲至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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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师徒二人牵着一头青驴,紧赶慢赶,风餐露宿。
白天或御剑飞行,或骑着青驴漫步乡间小道,闲逛街头巷尾,遇见邪祟顺手除了;夜晚,要么寄居荒庙山洞,要么找一户寻常人家寄宿,赠送一些符??以作酬谢,再要么,就住在公家的官驿里。
她们身上没有太多金银钱财,只随身携带了些铜币。
谢清徵自我安慰,修道之人,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有没有钱都不打紧。
时人崇尚修仙,各地云游的玄门修士都可以免费住在官驿中,种种用度官家报销。
但那是太平时节,适逢乱世,荒废的官驿和荒庙没什么两样。
谢清徵还是更喜欢寄居在寻常人家,有时还能顺便帮人看看风水,捉捉小鬼,治一治那些成了精、四处作祟的牛妖、狗妖,日子过得倒也忙碌。
她喜欢忙碌的日子,一忙起来,就没有太多的对话时间,就可以不用想着遮遮掩掩,只需要专注地除祟、捉妖。
从苗疆至东海璇玑门,五千多里的行程,二人边走边逛,竟用了十来天的时间,才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