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绛雪低声道:“看看有没有机关或阵法……”
话语吞吐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耳朵上,身体里所有血液都好似在往耳朵那处汇集,棺内空间太小,每个动作都能轻易触碰到对方的身体,谢清徵将手规规矩矩地贴在自己身上,生怕摸到了师尊的身体。
??[56]瑶光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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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彻底被厚重的棺盖隔绝,眼前一片黑暗,唯有彼此的气息与心跳成了这狭小空间中最鲜明的存在。
石棺中有一缕道馆寺庙中独有的香火味,与莫绛雪身上淡淡的冷梅香杂糅在一起,谢清徵耸动鼻翼,嗅得分明。
她的后背贴着冰凉的石棺,正面与莫绛雪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像是带着湿意,她的心底激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涟漪。
她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畔缭绕,对方身体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物传来,不似平常那般冰凉,而是温暖又柔软,与背后坚硬冰冷的石棺形成鲜明对比。
一冷一热,冰火两重天。
她心跳如鼓,身体也变得越来越烫,她想,师尊一定也感受得到。
但她不敢去想师尊是什么感受。
莫绛雪认真地在石棺内摸索,棺壁内并无文字与阵法,她将长琴与帷帽都收进了储物的锦囊中,尽量给彼此多腾出一丝空间来。
谢清徵努力让自己的手保持规矩,避免任何不必要的触碰。
但在这狭小的棺材里,即便是最细微的动作,也被无限放大,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甚至是两人衣物间轻微的摩擦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谢清徵忽然觉得渴得厉害,却又并非真的想喝水,她的后背被汗浸湿,这一刻,她真想也变成什么物件,藏到师尊怀里的锦囊中,好过现在这般,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
每次都这样,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要彼此挨得近了些,身体就比意识更先做出反应。
理智尚存时,她总是想,她只要远远地看着师尊,陪伴师尊,就心满意足了。
可一旦身体距离变近了,失控的心跳节奏和身体的燥热感,总会摧垮她的理智,她开始想要更多,想破坏这份平静,想摧毁这段关系,想拉近彼此的距离,想将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与自己融为一体。
她欺师灭祖,罔顾人伦,她为自己产生这些亵渎的念头而感到羞愧。
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努力抹去心中那些僭越的想法。
“你起开一点。”黑暗中,忽然听见师尊的传音。
就这么点位置?她要怎么起开?
正思考,师尊忽然揽过她的腰,略一使力,她的身子一轻,整个人瞬间移到了师尊的身上。
这下彼此不用再侧卧挤着了……但她整个身体都压在了师尊身上,她的脑袋几乎是埋在师尊的胸前,脑海冒出的全是奇奇怪怪的想法,师尊的身体怎么能这般柔软?她会不会压着师尊?
都什么时候了,快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谢清徵眉头微蹙,稍稍撑起身子。
她不敢去看身下的人,伸出手,帮着在棺壁上四处摸索,看看有没有异常之处。
女娲神庙外传来?O?O?@?@的动静也分外清晰,轻飘飘的几声“啪”“啪”“啪”,像是纸张陆陆续续被拍打在墙上的声音,听得人一阵毛骨悚然。
人间庙宇供奉着神灵,哪怕是荒废的、没有香火、没有信徒的庙宇,一般邪祟也不敢靠近,因此玄门人士外出露宿,大多喜欢找些庙宇。
没有邪祟的地方,对玄门修士来说,就是最“干净”的地方。
谢清徵暗暗在心中祈祷:“女娲娘娘,此时此刻我就是你最忠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