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点也不纯洁。

如此三年下来,这人在另一方面也熟透。

然而,时蔺川却时常觉得……

谢景和真的很清纯。

尤其是当他用那种崇拜、迷恋、渴求一切又交托一切的目光凝视着自己的时候,时蔺川一边厌恶一边上瘾,一面要将其摔碎焚毁,另一面却流连忘返。

他有一颗蛀空的心,心墙是用钢板浇筑而成的。

可谢景和还是钻了进来。

时蔺川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力度却一次比一次轻,宛如虚张声势的恶龙。与之截然相反的是,谢景和像是持剑的勇者,越挫越勇。

于是,时蔺川恍然发觉……

自己似乎被逼入了绝境。

老实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输。

打一开始,时蔺川便蓄谋击碎谢景和对婚姻与爱情的憧憬,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在此之前,谢景和就先一步改变了自己对婚姻与爱情的解读。

――爱一个人没那么糟。

――跟某个人缔结婚姻关系也不尽是坏事。

时蔺川不想承认,但事实胜过雄辩。

关于他输给了谢景和这件事。

时蔺川原以为自己会在一片爆裂的轰鸣声中宣告彻底落败,场面盛大而喧嚣,不料这一天来得居然这么平静,没有发生任何新奇事情,甚至跟过去的寻常日子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爱、吃饭、睡觉、闲聊。

屋外还下着雨。

谢景和正在嗦面,然后眼巴巴地夹起一片牛肉喂到他嘴边,另一只手还隔空在底下接,以防汤汁掉落弄脏了桌面,一副贴心大棉袄的乖巧模样。

时蔺川嚼了几口,咽下去。

他冷不丁想起了那个被谢景和篡改得面目全非的睡前故事。

几息之后。

时蔺川放下了总是下意识环抱起来的双臂,喉间并没有出现他预想中的艰涩与拥堵之感,一句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他说,

“景和。”

“不是朋友,也不当炮友。”

“――我们交往吧。”

说完,时蔺川面上云淡风轻,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却有些不安地摸了一下裤缝,很快又放开,就像是被他隐藏得很好的局促。

可这一回没有所谓的扮演任务让他充当挡箭牌了,所以时蔺川只能强迫自己注视着对面那人,不要率先移开视线,随即便望见了谢景和瞬间变得呆愣的神情。

下一秒。

谢景和不知道是吃太饱还是太惊讶,忽然打了个饱嗝。

时蔺川:“……”

他沉默地递过去一张抽纸。

谢景和也沉默地接过,擦了两下嘴,忍不住将纸巾折成长条,遮在自己眼前,唇色在吃东西的过程中变得艳丽,他却还拼命地用牙齿去衔咬,企图阻止快要飞起来的嘴角。

时蔺川忍不住也笑了一下。

只是他比较能控制情绪,当即收敛了表情,趁谢景和没注意到自己的时候恢复成原来的淡然神色,还抬手攥住谢景和的腕,想要将他遮挡眼睛的手扯下来,同时语气不悦地道了声,

“平时盯着我目不转睛,现在是什么意思?”

时蔺川扯了一下,没扯动。

“啧。”

谢景和同男人顽强抵抗,垂着脑袋小声解释:“不敢看,怕多看一眼就想跟你再大战三百回合,但是之前已经来了好多回,我已经有点遭不住了,腰酸腿软,都快坐不住了。”

时蔺川:“……”

谢景和忽然嘿嘿一笑。

时蔺川也觉得挺逗的,他跟这人几天前在一档综艺里公开离婚,现在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