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行。
就在此时,谢景和忽然听到院子里响起一道为某人特别设置的手机铃声。钢琴声清脆,叮咚响,隔着老远就钻进了他的心里。
刹那间。
谢景和的心脏快要跳出来。
?
时蔺川很少生病。
生病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仅会大幅降低个人意志对身体的掌控力,还有一定几率影响到大脑,让人产生类似于走马灯的幻觉,或是梦到不该梦见的人。
像是吃了毒蘑菇。
比如现在。
他整个人晕乎乎的,身体时冷时热,视线有些模糊,可谢景和那张灰扑扑的脸在他的面前挥之不去,嘴巴一开一合,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大脑卡顿,运转艰难。
过了好一会儿。
时蔺川才慢悠悠地反应过来,梦里的谢景和好像在问他是不是生病了。他半眯着眼,侧躺时枕着自己的一条胳膊,顺势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鼻腔音格外明显地应了一声,
“嗯,有点发烧。”
正在托举手机的白色光球默默调低了自己的亮度。
做球呢,
最重要是低调。
男人果真没有发觉这点异常,反而更加相信眼前一幕是梦是幻,总归不是现实。所以当他听到手机那头的人问自己‘有没有吃药’时,他很坦诚地答道:“吃了啊,就是好像没什么效果。”
随后接连几个问题,时蔺川都答了。
短暂的沉寂后。
他忽然听到眼前那个人问,
“蔺川,你在哪儿呢?”
时蔺川想了想,答道:“我们以前的家。”
隔了两秒。
时蔺川看到那个人抿了抿唇,表情复杂又惊喜,随后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瞪过来,像是羽毛一样搔过他的脸,痒得他半边脸一阵麻痒。
“……你这个撒谎精。”
被骂了。
时蔺川忍不住笑了两声。
他把脸往枕头里埋,笑声也被闷在里面。
谢景和问:“笑什么?”
“笑你,我以前说什么你都信,”时蔺川迷迷糊糊地应道,“就算心里有点怀疑,你也不敢真的追问我,只敢偷偷看我,然后跟我要亲亲抱抱,或是亲热。”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缺爱似的。”
时蔺川躺在这间小公寓里,被勾起了不少旧事回忆,忍不住笑着继续说:“然后我总是借口技术不好,故意表现得很粗鲁,把你○得嗷嗷叫,你还非说自己很舒服,结果走路都要岔着腿儿……”
“特别逗。”
话音刚落,灰头土脸的谢景和一下子板起脸,角度突然从平视变成俯视,用鼻孔对着他,半晌才憋出一句,“那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说你是处男,是不是也在骗我?”
时蔺川:“……你不是喝醉了吗?”
几秒后。
谢景和应道:“那也没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啊,不然我怎么会主动亲你?”
时蔺川哦了一声。
空气忽然沉默。
谢景和再次追问道:“说,是不是处男。”
时蔺川又嗯了一声。
这场梦有点长。
时蔺川说了太多话,嗓子干到快要冒火。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忽然又听到那人问道:“……蔺川,你现在病得有点重,我能不能过去找你?”
时蔺川很奇怪。
他问:“你不是就在这里吗?”
谢景和愣了愣,反问:“哪里?”
屏幕中,男人侧躺着,黑发凌乱潮湿。他的脸色有些红,唇色却泛白,轻轻抿出一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