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猪叫果然是有报应的。
思及此处。
时蔺川直起腰,正要调侃一句,抬眸便瞥见镜中倒影――几缕卷翘的栗发从他的肩后露出来,衣服底下是一双不守规矩的手,身后那人的小臂勾带起他的睡衣下摆……
一截侧腰线若隐若现。
尽管睡衣很厚实,但挡不住某些反应。
时蔺川的额角跳了跳,忍不住扭头瞪了眼身后之人,嘴巴刚张开就看到谢景和忽然仰高脖子,将下巴搭在他的肩头,迷迷糊糊地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闷笑,然后柔软的唇一下下地印在他的颈侧。
谢景和的神情很诚恳,宛如朝圣。
说的话却荡得没边了。
他说,
“……有点痒。”
时蔺川确信,他的痒跟自己的痒不是一回事。
盥洗室这种私密场合是没有安装固定摄像头的,再加上两人的音量格外轻微,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的,所以这类限量级话题基本不会被机器录到。
当然了。
就算被录到什么,节目组也不敢往外播。
然而,时蔺川只是将水龙头调整到冷水那头,将洗脸巾彻底打湿之后,猛地往身后那人脸上一盖,恶狠狠地揉搓两下,“大清早的,发什么癫?”
谢景和冷得一激灵,被男人搓得五官皱起来,却还很倔强地小声辩解道:“……不是发癫,是发○。”
时蔺川动作顿了两秒,只当没听见。
谢景和在撒谎。
他不是痒,而是舍不得。
时间是个小偷,将两人相处的时间一点点偷走,所以谢景和下意识地想要将他抱得更紧,甚至不满足于单纯的相拥,渴望着更深切的触碰与感受……
毕竟,也没几天了。
拍摄先导片那天是冬至。
12月21日,两人前往民政局签署了离婚协议书,系统自动将两人的离婚申请登记录入,即日开始计时,而节目组的[最终选择日]定在1月20日,正好是三十天冷静期过后的日子。
三组嘉宾需要回到原点,进行最终的、不可更改的选择。
两人因伤滞留多丹许久,错过中后期的录制流程也就罢了,但最后这天的录制绝对不能缺席。按照节目组的规划,他们最迟要赶19日的长途飞机,飞回国内进行最后一天的拍摄。
也就是说……
他们俩儿只有今明两天的相处时间了。
谢景和大概是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才抱着他不撒手,满口勾人的话语,神情却单纯得像是讨糖吃的小孩儿。
时蔺川垂眸盯着人,一句话就让他消停了。
“――别闹妖了。”
“乖一点,拆完石膏就带你出去约会。”
?
去医院的路上。
谢景和坐在车后座,心情很好地望着外面的街景,很含糊地哼了两句调子,听得时蔺川很是无语,忍不住凑过去数落了两声,“这么容易相信我?不怕我又骗你?”
“我有前科的。”
时蔺川冲他挑了挑眉。
闻言,谢景和回头瞥了他一眼,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顿时一凛,语气也分外严肃,“忘了问了……”
“你等下打算带我去哪里约会?”
时蔺川很不讲究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谢景和单手揪着颈间绕了好几圈的围巾,遮住下半张脸,难掩兴奋地重复道:“去约会!去约会!”
一个人喊出了一百个人的气势。
时蔺川睨着他的侧脸,没再说什么扫兴话了。
……就当是害他摔断腿的赔偿吧。
拆石膏费不了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