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谢景和说了一句,
“我就知道你会来。”
时蔺川冷笑道:“我要是不来呢?”
谢景和却眨眨眼,应道:“没有如果,你就是来了。”
时蔺川哼了声,语气带刺:“因为我怕被网暴。”
谢景和思量片刻,眼神纠结地瞟着男人的侧脸,小心翼翼地点破了某个事实,“我觉得你好像担心得太迟了。”
时蔺川:“……啧。”
烦人东西。
走着走着,谢景和突然一个趔趄,差点绊倒,幸好时蔺川拽着他的衣服没撒手,否则这人指不定在崎岖石面上摔得满脸血。
思及此处,时蔺川语气更差。
“谢景和,你多大了?能不能看点路?”
谢景和也有些后怕,解释道:“我鞋带散了,刚才不小心踩了一脚。”
时蔺川低头一看。
还真是。
在松开谢景和的后衣领之前,他又冷又硬地道了声‘站稳’,然后直接蹲下|身来,两只手捏起松散的鞋带,扎了个紧紧的结。
只是下一秒,他的头顶传来谢景和的声音,“两只鞋的鞋带松紧程度不一样,我感觉有点怪。”
……这个死小孩。
又在作什么妖。
时蔺川的怨气比鬼还要重,臭着脸将他另一只鞋的鞋带拆开又系起来,起身后,还板着脸阴阳怪气了一句,
“少爷,您还满意吗?”
谢景和却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抿唇微笑,视线不着声色地移到男人口出恶言的嘴唇,喉咙下意识地滚了滚。
时蔺川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他推了一下眼镜,扭头看向别处。
“……真是受不了你。”
?
回到住所,已是七点半多。
除了第一天给嘉宾们提供了丰盛餐食,节目组已经声明,他们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会对嘉宾的日常饮食秉持放养态度――即提供食材,但需要嘉宾们自行烹饪。
这项任务听起来不太困难。
然而。
一楼,厨房内。
时蔺川将架在土灶上的大铁锅刷洗了三遍,才开始烧水煮面。
谢景和则坐在一张竹制小板凳上,往烧火口里添柴。
土灶很难用,起码时蔺川活了三十多年就没见过这玩意儿,好在谢景和拍戏时有所涉猎,便主动担下了生火的部分。
板凳低矮,他腿又长,坐姿看起来有些局促。
在等水烧开的空档里,时蔺川有些无聊,习惯性地单手插兜站在灶台前,姿态不像白天那样笔挺端正,反而一副慵懒恣意的模样。
很高,很帅,让人移不开眼。
时蔺川:“……”
某个人的视线太有存在感,像是黏在他身上了。
柴火在灶膛里烈烈燃烧。
带着热度的、通红的火光从狭小的洞口里泻出来,偶尔跳出几声很突然的啪咔声,大概是火苗爆裂的响动。
有些热。
时蔺川忍不住侧过脸,颔首看向坐在自己脚边的人,果不其然撞上一双倒映着火光的深邃眼眸。
不止是那双眼。
谢景和坐在烧火口的位置,整个人陷入橘红的火光中,五官与颈窝的阴影随着焰火的跳动而变化,宛如音乐里的强弱拍子,起起伏伏,看久了让人不免让人觉得头晕眼花,思绪滞缓。
“咕嘟…咕嘟……”
锅里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烧开了。
厨房空间狭窄,气温不断上升。
时蔺川忍不住抬掌扣在谢景和的头顶,将他的脸扭了过去,不满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