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蔺川思量片刻,采取了一个最方便快捷的方案。

他将谢景和的两只手拉高,对方便自然而然地勾住了自己的脖子,随后时蔺川径直站起身,单手托着人,另一手将两个咖啡杯移到桌子边缘……

这张办公桌格外大,放一个成年男人绰绰有余。

得到回应后,谢景和显然激动得不行,四肢愈发用力地锁上来,温热的额头拱着他的颈侧,唇舌更是一下下地吮着他喉结周边的部位,发出一连串嘬嘬的湿润声响。

时蔺川想把他放到桌上,但这个人跟粘糕一样,撕都撕不下来。

…………好烦。

没办法。

时蔺川只好偏过脑袋,很费劲地找到他耳朵的位置,轻轻吻了一下。

这像是一个信号。

谢景和仿佛脑袋上安装了雷达,第一时间就接收到了信号,当即把脸扭了过来,然后主动将双唇分开一条细缝。

不安的舌尖抵着下唇,看上去居然有点怯生生的。

他还是闭着眼。

时蔺川垂眸盯着人,不出一秒,改变了原来的打算。

这块粘糕的粘性太强了,压根不用自己双手托着。

他伸出空闲的手,施施然地端起了桌边的咖啡杯――是他自己的那杯黑咖啡,如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底了,一小口就能喝完。

“嘴巴张开点。”

他的唇挨着谢景和的耳根,轻声道。

然后……

时蔺川眼疾手快地将杯里仅剩的液体倒进了那张半启的唇里。

谢景和喝不惯咖啡。

如果一定要喝,也要加入过量的糖才能下咽。

猝不及防被灌了满嘴苦味,他下意识地睁开双眼,正好迎上男人瞥过来的视线,以及那双被自己啃得不成样子的唇……

一个恍神。

时蔺川成功将粘糕撕了下来,还顺手将那条敞开的拉链拉上了。

指下嘶啦一声,干净利索。

谢景和坐在桌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复原的裤腰,又抬头看了看男人冷峻的面容,心情异常复杂。

有点难过,但也不是太难过;

有点失落,但也不是太失落;

有点开心,嗯…虽然没能跟男人做,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确实有点开心。这感觉像是喝了一口柠檬味的波子汽水,又酸又甜,还有点涨。

而在看到男人递过来的那份文件之后――

长在谢景和心底的‘有点开心’仿佛被人打了生长激素,噌的一下,窜得比天还高,变成了‘非常开心’。

原因无他。

这是一份条件很优渥的经纪合约,艺人的自由度高,公司对其管束力却很低,并且资源与红利明显向艺人倾斜。

时限不长不短,五年。

被原来的经纪公司坑了之后,谢景和一度气到狂翻相关法律书籍,对这个领域的法律条款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他看完一遍,又翻回第一页,逐字逐句地看了第二遍。

良久。

谢景和合上文件,回头瞥了一眼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的男人。

正午了。

阳光肆无忌惮地晒下来。

时蔺川的站姿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谢景和很惭愧。

因为他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实在是只能想到‘好看’这两个贫瘠的字眼。

可再也没有其他更贴合的形容词能形容男人在他眼中的模样了。

――时蔺川站在明媚的光里,脸侧的眼镜链微微晃动,反射着烂漫的午时日光,闪烁不停。他的眉目很冷峭,像是融不化的坚冰……

让人很想舔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