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动作稍滞, 掀起上眼皮盯着林逐, 半晌才道:“林小狗, 这么能忍?”

林逐嗯了一声, 同时将严若筠有些上移的衣摆扯下来,努力平复着体内的燥意,“汤快凉了,而且你近期老是吐,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了。”

严若筠挑了挑眉,面上淡然自若,却不自觉地用食指扣了扣林逐的领口边缘,小动作比以前多了许多。

忽然,他低声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冷静显得我特别饥渴,特别……”

最后一个字节于他舌尖吞吐,模糊含糊,但不至于让人听不清楚。

尤其林逐与他距离极近,近到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自然是听见了。

林逐沉默片刻,忍不住抬手用大拇指摩挲了几下男人的下唇,呼吸节奏彻底乱了套,好在他的理智尚存,还是将严若筠放回了原位。

“――吃饭。”

他一锤定音。

见严若筠面露不满,但还是老实地捏起勺子喝了口汤,林逐也坐回原位。他吃了小半碗饭,又给男人添了碗汤,才道:

“哥,等…嗯,等你满三个月再说吧。”

-

等严若筠孕期满三个月的时候,两人已经不在北都市了。他们在开学前一周提前搬到邻省A大附近的新家中。

这是严自鸿送的一套平层,一梯一户,小区环境极好,安保措施也周全。在钞能力的作用下,他们两人只需要拎包入住。

搬过来的第一天。

林逐顾及男人的身体,一到地方就强行把他塞到被子里,然后自己也掀被子上床,抱着人睡了两三个小时。

醒来时,时间已临近傍晚。

林逐是在一阵燥热中醒来的。

主卧的落地窗半开,遮光帘挂在两边,只有一层米白薄纱合拢着,却被晚风吹开了一角,泄进半室橘红色的黄昏。

焰色顺着缝隙钻进来,歪歪扭扭地爬到了床沿,攀不上床尾薄被的大片凸起,只好委屈地缩在角落里。

模糊的水渍声闷在被子里。

屋子里安静极了。

林逐隐约感到有一阵绵密的酥麻感从后背窜到天顶盖,他睡得朦胧,不由自主地小弧度晃了晃……

此时气温仍旧高,室内只开了换风系统,他的额头与脖后出了一层细汗,黏腻燥人。

倏然间。

林逐发现原本在自己怀里安睡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他打了个激灵,一下子睁开了双眼!

严若筠不在他身侧。

他在被子里。

林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此时的感受――难以逃脱的高热、令人窒息的潮湿、仿佛被神秘生物蜇咬过后的麻意……

他忍不住仰起头,半眯起眼看向空无一物的天花板,眸子有些失焦。

与此同时,他的薄唇分出一条细缝,若有似无的闷哼声从中跑出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

林逐忽然深吸了一口气,连忙撑起上身往后撤,却还是晚了一步。

“哥,你……”

话音刚落,严若筠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或许是闷了太久导致的缺氧,亦或是别的什么,他脑门上的汗比林逐更多,眼尾的红极深,睫毛被水汽打湿,簇簇分明。

“林小狗……”严若筠半边脸都是湿的,他只好闭起一只眼,说话时,有水渍滑落到他的唇角,“帮我擦擦脸。”

说完,他还咳嗽了两声。

男人颈侧的青筋暴起,像是硬生生地被什么东西扩开了血管,在冷白皮上异常显眼。

林逐默了默,直接将男人抱起来,边往浴室走去,边说:“哥,我带你去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