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扬的下巴像是在说,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林逐被自己脑补出来的霸总语录逗笑了,面上的微笑越扩越大,最后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嘴角,才勉强控制住幅度,不至于笑得太傻。

眼见男人一时半会儿还挂不了电话,林逐默默起身,就这么赤着上身进入浴室洗漱。

严若筠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当林逐刷牙洗脸的时候,严若筠站在门边跟特助陈元讲电话,看似专注于工作,视线却始终落到自己身上……

林逐在心里偷摸想到:

像是一只看起来高冷但很黏人的猫咪。

洗漱接近结束。

严若筠正好挂断了电话。

林逐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渍,并小心翼翼地将滑落至前胸的水珠一一拭去,不想晕花了字迹,却忽然听身后的男人道了声,

“防水的。”

林逐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没什么特殊反应。毕竟这一大篇字迹位置皆在锁骨之下,随便穿件带领子的衣服就遮住了。

比起字迹,严若筠在他颈侧留下的吻痕还更显眼些。

林逐无所谓地转过身,几步走到男人面前,刚伸出双手想要抱上去,就被他用手机抵住前胸,制止了。

“……哥,你干嘛。”

男人只是单手抱胸睨着林逐,额侧靠向门框,长颈牵出惊人的弧度,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痕迹看上去比林逐的还要恐怖数倍。

严若筠说:“在跟你闹离婚,没看到我都给你写离婚协议书了吗?”

林逐微窘,老实答道:“看到了。”

严若筠问:“有什么感觉?”

林逐认真地思量片刻,蓦然抬手握住男人的腕子,将他轻轻拉到自己的怀里,于耳边低低出声,“我觉得……”

他说着话,顺带咬了两口严若筠的耳垂,才把简单的一句话说完,

“哥,还是写在你身上更好看。”

男人的两只手掌抵在他的双肩,却没怎么用力,语气仿佛带了勾子,

“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不多时。

林逐以‘这种文件都是一式两份的’为由,成功将自己正在‘闹离婚’的伴侣抱到床上,可他揭开对方身上的衣服一看――

才发现严若筠几乎没有一块好皮了。

当然。

说是‘才发现’未免有失偏颇。

实际上,林逐正是这幅景象的始作俑者。

男人不仅颈部受了灾,其他部位也无一幸免,尤其是林逐最钟爱之处。

还红肿着呢。

林逐盯了半晌,完全下不了笔。还是平躺在床上的男人主动翻了个身,露出稍好一些的后背。

其实也没有好很多。

严若筠的肩胛骨上遍布痕印,下面一段倒是显得白净些,但再往下,又是一副凄惨惨的景象。

其实林逐真的没用多少力气,奈何男人的肤白,巴掌印又是层层叠叠的,导致如今仍有少许痕迹残留。

看着好可怜。

但也是看着罢了。

昨夜,两人并没有发生临时标记以上的事情,却将其他方面做到了极致,宛如两个罹患皮肤饥渴症的病患聚在一处,尽情地发泄着心底呼啸的病态贪欲。

……直至触碰到彼此灵魂的深处。

黑色签字笔就在床头柜上。

林逐捞过笔,啪嗒一声拔开盖帽,笔尖缓缓落到男人脊背,一路游走到末端椎骨处,最后在那隐隐下陷的腰眼旁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一笔一划,清晰无比。

在他落下笔的那一瞬,抱着枕头的男人突然道:“林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