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筠没有像以往那样保持着姿态,而是慵懒地往后靠去,后腰抵在桌子边沿,两条手肘大开大合地杵在桌面上。

这个脊椎反弓的动作迫使他腰背挺直,甚至有些过头了,从而使湿透的衬衣紧绷起来,拉出几条长长的褶痕。

衣扣艰难地拉扯住两侧,维持着体面。

见此情形,林逐只觉得酒意一阵阵往自己的头顶与太阳穴涌去,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他似乎才记起自己的嘴巴还张着,不由自主地探出舌尖舔了舔下唇,却碰到了方才被严若筠咬出的细小伤口。

轻微的刺痛让他回过神来。

霎时间,林逐的面部涨得更红了,一时间分不清眼前的景象到底是现实,还是自己喝多了产生的过分遐想。

大概是看多了那些所谓的学习资料,待林逐反应过来之后,他不需要男人催促或引导,视线来回移动了一瞬,一句话无师自通地问出口。

“你想让我喝……左边,还是右边?”

闻言,严若筠得意一笑。

他往前坐了坐,让自己的腰背愈发往后仰去,Omega的肢体柔韧度本来就比其他性别好一些,更别提他这三个多月勤于锻炼,在林逐的协助下,腰肢更软,更有韧劲儿了。

他语气纵容道:

“你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只要你高兴。”

男人几乎是半躺在台面上,一截天鹅颈也弓起来,锁骨凹陷处的酒水反向流动,分了两条路线,顺着他的颈侧滑到颈后,最后在微凸的腺体处汇聚……

摇摇晃晃,落到米白桌布上。

纯洁的布料更添污痕。

哪怕是极其昏暗的灯光,也能映出酒渍的光泽。林逐便顺着这晃眼的渍痕,将酒水一点点抿入唇中。

香醇,可口。

一点也不辛辣,甚至微微回甘。

期间,男人的呼吸急促,似乎是打湿的衬衣裹得太紧,让他有些缺氧昏沉,就连喉咙里也时不时地挤出一丝气音。

像是在渴望氧气。

但为数不多的氧气已经被同一空间内的另一人全然摄取了,甚至吝啬于与他分享。

大部分时候,林逐是个好孩子,可也有的时候,他的某些坏习惯让严若筠很是头疼。

比如他接吻时的悍然作风。

又比如,他似乎对某些婴幼儿时期才有的行为格外钟爱,时常要严若筠强行推开他的脸,或者是掰开他的唇齿……

严若筠总是抱怨,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再一次地习惯了,已经提不起抗议的心思。

过了许久。

他才侧了侧脸,闭眼道:“林小狗,你还要吃多久?嘶…别嚼,衣服湿透了,我有点难受。”

林逐含糊的声音响起,

“……抱歉。”

林逐觉得自己已经醉过了头。

奇怪的是,他的两只手却稳当得不行。

严若筠被他托起来,放到了台面上。

由于这个方向的桌面过于狭窄,躺不了人,严若筠顺着腰后的手臂转了个向,但他两只手肘仍紧贴于桌面,两条大长腿踩在地上。

他的身高过于傲人了,反衬得桌面更加低矮,远远不及他的胯高。

林逐注视着眼下的场景两秒,帮着男人褪掉脏湿的白衬衣――当然了,现在已经不能算白了,然后他瞥见严若筠腰后被桌面硌出来的一条横线,忍不住弯腰亲了亲,轻声道:

“……对不起。”

说完,他就要起身往卧室里走。

严若筠莫名升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啪的一下揪住林逐的手,忙不迭地问:“你要去哪里?!不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