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直待下去有多好。
如果这一晚上能定格在此,有多好。
他本来打算再跟谭墨好好的待最后一晚上。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
他清理烧烤架和地上残渣时,坐在老式儿电视机前看电视的谭墨看到了一条“吃惊”的新闻。
是慕尚集团董事长慕奉节的“讣告”。
主持人用肃穆的口气,惋惜的说。
“知名企业家,慕尚集团创始人兼董事长慕奉节先生于20XX年5月29日(农历四月十七)因肺癌医治无效在A国去世,享年59岁。于20XX年6月5日上午9点在A国伊丽莎白公墓举行追悼仪式。”
“社会各界有需要前往追悼的相关人士,请于6月5日上午8点前赶往伊丽莎白公墓确认身份。”
主持人开始介绍慕奉节的生平事迹。青年创业,中年丧子,老年患癌,创业期间热心公益事业,为人平和,曾获得不少公益大奖。
自丧子后经常出国散心,近几年已经将产业全部交由亲属处理。
患癌后常年待在A国医院治疗。
介绍时,镜头自动切换到阴雨中的伊丽莎白医院,记者拍摄着医院大门口来往的车辆和行人,最终将镜头停留到某个病房窗户。
谭墨听到熟悉的名字,大脑回闪记忆中的建筑大楼,似乎是被惊到了,愣了片刻,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席卷他的全身。
他心脏剧痛,大口大口的呼吸。
“啊啊啊”
他眼泪莫名掉下,捂着脑袋,尖叫起来,挣扎间从椅子上掉下,瘫坐在地上。
唐离放下扫把,冲进屋内,只见谭墨垂着头,满脸湿痕,眼泪滚到地上。
等抬起脸,他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里边刻满对男人的痛恨。
唐离看到了电视上的讣告,缓慢抬起手,准备擦去他脸上的泪。
“宝宝……”
谭墨双肩颤抖,打开他的触碰。
“滚!”
被大脑故意遗忘的记忆重新被唤醒,他站起来,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直摇着头,跌跌撞撞要去看望父亲。
可如今已是晚上,山路黑暗,周遭又遍布野兽,就连熟悉山路的村民都不敢贸然外出,更何况身娇体弱的谭墨。
唐离从后抱住他的肩,嗓音颤抖。
“明天,明天我就放你走,现在外边危险,不能出去。”
谭墨脸已经哭花,疯狂掰男人的手,掰不动,干脆又打又咬。
“放我走!我要去看我爸!我要去见我爸最后一面!”
唐离皱着眉,任他挣扎怒骂,不但没有放手,连手上被咬出血都没吭一声。
谭墨挣扎了一会儿,没了力气,身体像被抽干一样跪在地上,痛哭出声。
“我爸去世了,他临死前我都没能看到他最后一面!”
“我恨你!唐离!我恨你!我恨你!”
谭墨脸哭花了,像看仇敌一样看一下唐离,那冷酷的眼神,如上万根冰锥,把唐离的心扎的鲜血淋漓。
扪心自问,他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
上次见到慕奉节,他还算精神饱满的坐在轮椅上,怎么会这么快就去世了,难道这几个月,他的病情恶化了么?
“明天我亲自送你回慕家,好不好?你相信我。”乌云聚集在一起,外面好巧不巧的开始下起暴雨,雨间路上还容易发生山体滑坡,如果没下雨,唐离或许还能开车送谭墨回海市。
眼下为了他的安全,是万万不能了。
“你骗我,像你这种谎话连篇的骗子,还有什么保证是可以相信的?”
这些天的相处历历在目,谭墨自然记得唐离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