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胡同口,林毅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要里面没人,他打算快速地亲一口,就一口。
锦书心事重重,一路无话,眼里像是藏了个满是秘密的宇宙,拒人千里,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她越是这样,林毅轩越是想打破她眼里的隔阂,闯到她的世界。
“死丫头!别跑!”
突兀的骂声伴随着孩子的哭声打破了二人微妙的氛围,林毅轩耳力极佳,听出这是刘胜男和她妈。
“二婶在打胜男,我过去看看。”
胡同里,瘦骨嶙峋的刘母倒握着笤帚,追着刘胜男,刘胜男边哭边跑。
林毅轩过去,刘胜男马上躲他身后,锦书也跟着过来。
“二婶,这怎么了?”
“这死丫头,让她刷碗,她这点活都干不明白,打碎了好几个!”二婶说几句话就要喘几口,看来气得不轻。
“孩子也不是故意的,你打她碗也好不了。”林毅轩劝,他身后的刘胜男闻言哭得更大声,干打雷不下雨。
“二婶,这么大的孩子会干活已经很了不起了,要求别太高。”锦书也跟着劝。
二婶看到是她,神色缓和许多,锦书总在她这买豆汁,偶尔也能聊几句。
“轩媳妇啊,你不知道,她是个女孩,女孩就得利索点,总这样可不行。”
锦书的脸色沉了沉,以为二婶是重男轻女,看她的眼神多了丝鄙夷。
“走,跟嫂子回去,嫂子请你吃好吃的。”锦书牵着刘胜男的手。
刘胜男想挣开,却发现看着柔弱的林嫂劲儿大得吓人,根本逃不掉。
“你让她冷静冷静,晚点再接孩子回去。”锦书对林毅轩说,说完领着刘胜男走了。
她平等地瞧不起每一个重男轻女的灵魂。
明天就换一家买豆汁,锦书想。
二婶看女儿被领走了,眼里也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失落,擦擦眼角对林毅轩说:
“那就麻烦你们帮我照顾胜男一会了。你这媳妇......人不错。”
“二婶,你的病最近怎样了?”林毅轩问。
“还是老样子,谁知道还能活几年,哎,我都要死了,胜男这丫头也不让我省心,教她的那些她也学不利索,我要是走了,她到婆家不得让人打死啊?”
林毅轩劝了几句,却也知道这些劝慰之言轻如鸿毛。
众生皆苦,各有各的难。
锦书把刘胜男领回了家,看她哭得脸都花了,就给她打了水,让她洗脸,整利索了,又把她散掉的辫子梳起来。
“你干嘛要管我,我都不喜欢你。”刘胜男口是心非,其实从锦书牵着她手的那一刻,就没那么讨厌她了。
“我小时候,跟你很像,经常被追着打。”
“真的?那我长大了,也跟你一样好看?”刘胜男眼睛亮了。
看着镜子里黑黢黢的自己,再瞅瞅漂亮的锦书,大眼睛里满是期待。
锦书点头。
“怎么不能呢,你肯定比我好看。不过我觉得光有美貌也不够,腹有诗书气自华,你学习好不好啊?”
小丫头骄傲地扬起下巴,忘了她曾很认真地讨厌过锦书,滔滔不绝地炫耀起她傲人的学习成绩。
林毅轩回来时,刘胜男已经成了锦书的小跟班。
锦书做饭,她在边上洗菜,巴拉巴拉地跟锦书分享她在学校时的八卦。
锦书笑呵呵地听,偶尔还能点评一两句,气氛十分融洽。
林毅轩挑眉,他以为家里会鸡飞狗跳呢。
“你这是哪个千年的狐狸成了精,跑我家来迷惑众生了?”趁着刘胜男不注意,林毅轩凑到锦书边上,小声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