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早餐,过了会儿又变成了失落。没多久,陆铭从楼上下来,顾澜听到了动静,脸上的失落被收了起来,板起了脸。

陆铭想,看来顾澜还没接受,自己不会再给他一日三餐嘘寒问暖。

陆铭收了手机,也没说什么。两人在沉默中用完了早餐,陆铭把餐具都扔进了洗碗机。他感觉到顾澜站在厨房门口,就看他一眼。

顾澜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陆铭,你欠我一条命。”

陆铭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顾澜一直在等一个让陆铭低头的机会,威逼利诱无果之后,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时机。

陆铭擦干手,放下了袖子,“你想要怎样?”

顾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紧紧盯着陆铭。他在权衡。陆铭没有催促,也没有移开视线,他在用自己的神气告诉顾澜,抓住这次机会,要提一个适中的要求。终于,顾澜在心中拟好了单子。

“在医生宣布我痊愈之前,你要负责我的一切饮食起居,像以前一样。”顾澜顿了顿,似乎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内心,“你要伺候好我。”

“像以前一样……这个要求太宽泛了。”陆铭对那“伺候”两个字已经免疫了,他没有觉得被侮辱,反而看到了那下面藏着的顾澜的自尊。

不出所料,顾澜补充了,“具体的要求我会以文字的形式发给你。”

陆铭点点头,和顾澜达成了初步的共识。陆铭问他:“高文说你约了医生,是今天吗?”

在两人达成口头协议后,顾澜已经理直气壮地对陆铭伸出手,示意陆铭扶起他。“我去换衣服,你送我过去。”

这次陆铭没有再反驳。

两人上了车,陆铭给顾澜开了副驾驶的门,顾澜却是站在后座门口,等着陆铭给他开门。陆铭被他气笑了,这是真的把自己当司机了?用这种手段来小小报复自己之前的反抗吗?幼不幼稚。

顾澜对陆铭眼中的嘲弄视而不见,一上车就打开手机,当陆铭不存在似的。陆铭吸了口气,忍了忍。他却不知顾澜打开的手机界面上,搜索的全部都是“顾尔 陆铭”的消息。在无数询问他们伤情的微博下面,零星夹杂了几条不合时宜的磕他们CP的消息。顾澜给每一条夸他们般配的微博都点了赞,还不满意。这毕竟太少了。

顾总确信,当信息分散时,传播范围会变小。他决定改变这种状况。

于是顾总申请了一个名叫“两只耳朵”的超话。

看到超话在被审核中,顾澜才心满意足地关掉了手机。

不过让陆铭没想到的是,到了目的地之后,他看到顾澜约的医生居然是张谦越。张谦越的视线刚转到陆铭身上,陆铭就对他微微摇了摇头,张谦越就装作自己不认识他。张谦越虽然一副掉进钱眼里的样子,但一不缺钱,二来医术确实好。他在五年临床之后,在公立医院的外科工作了三年,又回校重新读了心理专业,之后回国在家里的医院做了院长。

顾澜在这边先做了检查,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脑部没什么大问题。

“所以,张医生也认为我是心理问题。”

张谦越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方向,“现代社会压力这么大,谁都会有一些。”

张谦越并不对顾澜不信任的目光有任何的敌视,只是宽和地、不带任何催促地等待着。顾澜示意陆铭去远处等着,自己和张谦越走进了办公室。

张谦越听陆铭提起顾澜时,就大致给陆铭的“另一半”做过画像,知道他的心理状况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是在没有看到病人之前,张谦越也不能盲目地做出猜测。不过张谦越没想到,他们的第一次治疗,就出现了他意想不到的情况。

顾澜两腿交叠,手撑在上面,身体微微前倾。张谦越不需要思考,就解读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