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叫大花。”
而发现自己人来了,扶着他的肩正准备给他换个舒服位置的郝甜整个人跟雷劈似的怔住了。
大、大花?
这个名字好生熟悉啊!
☆、正文完结
教室里,日光耀眼。
数学老师在黑板上抄写题目, 耳边是笔尖与纸面摩挲的沙沙声, 最后一排,郝甜托着下巴, 右手指尖灵活地转动着一支签字笔,走神走得非常认真。
从关丘回来已经一个月, 她几乎每天都是这个状态,班上的人已经习以为常。
郝甜换了个姿势, 继续托着下巴, 眉心拧成两条毛毛虫。
大花, 救了严野的小兄弟说他叫大花,有男生叫大花这个名字么?就算是小名也不太可能啊。
郝甜好歹也在城市里待了一个学期, 知道如今医疗发达,现在的人已经不兴贱名好养活这个说法了, 就算是在农村里, 也很少有人给自家孩子取名狗蛋狗剩之类的小名, 毕竟不是每个村都像他们青山村一样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大花……如此花香四溢的小名,他们村倒是有一个。
也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从关丘回来后,她晚上睡觉时,梦中偶尔会闪过一幕幕画面,两个小孩手牵手奔跑在偌大的大青山里,就连那座破败的小房子, 都突然多了几分熟悉感。
那些遗忘在角落里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非但没有消失不见,反而因为沉淀了岁月的痕迹,变得愈发清晰。
她好像……真的在小时候见过严野。
那个救了他的“小男孩”,那乱糟糟的头发下,是她小时候的样子。
可是,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郝甜望着窗外的蓝天,不由低声问道:“真的,是我吗?”
“你一个人在嘀嘀咕咕什么?”秦妃拿书挡住老师的视线,扭头轻声问。
郝甜收回视线,端正坐姿:“妃妃,在哪种情况下,一个人会忘记小时候经历的所有事情?”
秦妃认真想了想,道:“年龄小记不住事,或者被忘记的那件事不重要,不值得被记住。”
郝甜摇头:“那件事很重要,而且只要刻意回想,好像又能想起一些,说明当时的经历很深刻。”
“那就说明那件事被刻意忘记了,我知道有些人在受到极大的心理创伤时会选择性失忆,人最懂得如何规避伤害,但记忆这种东西呢,又最经不起刺激,所谓的忘记也不过是强行藏在脑海深处,有时候一件小事情的触发就能回想起一切。”秦妃顿了顿,补充,“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一切推给电视剧就对了。
这种以“一个人”或“我有一个朋友”为开头的话题,说的往往都是问话问本人,就是不知道甜甜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又被什么刺激到,似乎如今回想起来了。
刻意忘记,选择性失忆。
郝甜愣了片刻,她想起了母临死前曾反复让她忘掉一切的不开心,那断断续续、充斥着无尽母爱的声音带着魔力般,她听话地忘掉了一切,在漫长的成长过程中,她十岁之前的记忆十分模糊,甚至经常被人嘲笑记忆不好,以前她没有深究过原因,只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记忆力不好,可如今想来,那些所谓的遗忘只是被藏在了内心深处,只要她愿意去深掘,那些她避之不及的曾经便会彻底回归到她的人生里。
那些看似充斥着悲伤的时光,其实,是她生命中最为瑰丽的宝藏。
关于母亲,也关于,严野。
刻意遗忘的本质不过是逃避现实,而当她勇敢面对时,她将拥有一切,曾经,现在,和未来。
郝甜忽然感觉眼前豁然开朗。
而且以时间线和日常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