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离她家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严野简直气的要发疯,比肩膀上被人开了一枪、脑袋上被人抵住枪口还让他发疯。
“我听见你们的声音了。”郝甜的声音有些哑,她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严野却瞬间懂了。
她一直在他们身后。
一直……在的。
易姚抬起手臂在严野流血的肩上狠狠锤了一拳,严野顿时一声闷哼,用眼神示意郝甜快走。
郝甜当做没看见,她面上淡定,可激烈跳动的心脏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那把抵在严野脑袋上的枪,简直像能吃人的怪兽,当年母亲的心脏就是被那颗小小的子弹穿透,她倒在地上的画面永恒地定格在了她的脑海,她无法形容自己有多害怕枪声。
易姚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郝甜脸上,依稀从那张脸上找到了一丝让自己厌恶的痕迹:“你来得正好,省得我还要去找你。”
郝甜站在原地没动,她在外面把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完了,她不知道一个人得多坏才会设计一场银行抢劫案,算计自己的学姐,害死一个与他并无恩怨的陌生人。
他算计了严野的母亲,害死了她妈妈,最后还趁人不备绑架了年幼的严野,甚至他这些年一次又一次试图伤害严野。
所谓母债子偿不过是无稽之谈,这个人用自身贯彻了自私这两个字的精髓,他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而他种种行为,也不过是恼羞成怒罢了。
一个用自尊心来掩饰自卑的可悲人。
“上次在体育馆,你其实是冲我来的。”郝甜说着,从兜里摸出从阿奇身上搜来的折叠刀,然后在易姚的注视下极其潇洒地往后一抛。
“校会后台那次,也是冲我来的。”
“相比被你算计的辛阿姨,我妈妈才是你最恨的人,因为她打破了你的计划,你就像不能接受白大褂上染上灰尘一样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但因为你找不到我,所以只能把怒火和不甘发泄到严野身上。”郝甜往前走了一步。
易姚就像被人撕破了脸皮,面目狰狞,枪口狠狠地在严野的太阳穴上一撞:“闭嘴!”
郝甜看了严野一眼,严野眼神微闪。
郝甜非但没有闭嘴,反而还往前一步:“我说错了吗?学校里的人都知道你有洁癖,你的白大褂永远白净无暇,你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你恨我妈妈破坏了你的计划,你三番五次伤害严野,这次又绑架我的朋友,不过是打着给你哥报仇的旗号满足你扭曲的内心,说来你哥也很惨啊,活着被你算计抢劫银行,死了还要被你溜出来恶心,而且你的童年经历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你要恨就去恨制造这一切的人啊,哦对,还有易家,人家虽然认错了人,但也养育了你,让你吃喝不愁,给你教学资源,你凭什么去怨恨人家?你就是一个薄情寡义又自私自利还养不熟的白眼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