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野面不改色,甚至还跟他谈起了条件:“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母亲,她似乎还是你的学姐。还有那个女人和那个小女孩都是谁?要死你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啊,好歹咱们平时关系不错。”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和他攀扯关系,易姚枪往上顶了顶:“如果你不是辛文月那个女人的儿子,我应该会很喜欢你。”
“至少,死个明白。”严野看着他。
阿奇蹲在旁边抽烟,扭头看了眼小窗口,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抽完一根烟,抬脚碾熄,他拢了拢外套,想了想,和易姚打了声招呼,准备出去看一眼。
那几个人似乎有些安静过头了。
郝甜连忙从墙上跳下来,躲在拐角处。
阿奇叫了两声没听见回应,心里虽然觉得有些怪异,却没有多想。毕竟这里可是杳无人烟的大青山,这地方是他们的秘密基地,有什么事儿都是在这里解决的,这么多年唯一的一次意外是让严野逃走,他可不信有人能找到这里。
阿奇从兜里又摸了根烟叼上,朝着拐角的方向走来:“我说你们几个别他妈偷懒啊,虽然这破地方应该没人来,但易哥让你们守住外面,偷懒可是要吃亏呃……”
眼前闪过一道人影,阿奇下意识就掏武器,手还没摸到兜,他脑袋就一阵儿剧痛,双眼发黑,还未来得及出声,嘴巴就被捂住,连对方是谁都没看清,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郝甜甩了甩手掌,好疼好疼,她麻溜地搜了一遍阿奇的兜,找到两把折叠刀,毫不客气揣自己兜里,把他拖到角落扔掉。
她再次趴回窗口,伺机而动,寻找机会。
在只剩下一个人的情况下强攻也不是不行,只是易姚手里拿着枪,郝甜赌不起,无论伤了谁,都是她不能承受的,她无法接受她的朋友们因为找她而受伤,少一根头发丝都不行。
绑架犯是易校医已经很让她吃惊了,而里面他们的对话更让郝甜心神巨震。
“当年那场银行抢劫案,一共死了三个人。”易姚看着严野,目露恍惚。
“银行行长,一位年轻母亲,还有抢劫犯头子。”严野下意识说。
这件事当时闹得非常大,对瑞阳人而言并不是什么秘密,五名抢劫犯用包括银行十二个工作人员在内的一共二十五名人质和警察对峙,最后银行行长被劫匪残忍杀害,那位受伤的年轻母亲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把抢劫犯头子推到了狙击手的狙击范围,给警方制造了机会,最后成功解救了剩下的二十三名人质,其中包括一个四岁的小女孩,还有……他母亲。
严野双眉紧蹙,他的脑子飞速转动,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被忽视了。
据说那些劫匪当时十分嚣张,抢了钱也不走,逼着行长要客户寄存在银行里的保险箱钥匙,据说是什么金银珠宝……这么想根本想不通,无论是什么贵重的金银珠宝,以抢银行的方式得来,他们根本没有脱手的机会,因为一旦被人买去,警方顺藤摸瓜就必然会抓到人,这根本就是提着巨款在刀尖上行走,得不偿失。
他若没记错,当时易姚也在场,是那二十五个人质中的其中一人。
“死的那三个人里,有一个是我哥。”易姚直勾勾地盯着严野,仿佛从九幽深渊爬起来索命的厉鬼,阴森可怖。
严野浑身一震。
黄尚泽也四肢发凉,他感觉现在听得越多,他们死的就越快,易姚现在每说一个字,都是死亡的丧钟。
什么叫有一个是他哥?
银行行长?
还是……
“那群愚蠢的警察,时至今日也以为只有五个罪犯。”
“其实,是六个啊。”易姚从喉咙间溢出笑,由低到高,握着枪的手都在颤抖,他疯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