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他亏欠她的地方更多,这辈子都偿还不了。

只要想到他们那个失去了的、没能降生的长子,想到她生下璍璍时的苦楚,这辈子,不论她做了什么,他都只会纵容她。

哪怕她将刀尖再度对准他,他都不会生她的气。

他这时是这么想的。

高桢与方上凛喝过了酒,亦是满身酒气地回了府中歇息。

郁姬仍然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照顾他。

待第二日午时他醒来时,见郁姬眼下略有乌青之色地坐在他床边忙着手中的针线活,顿时心疼不已,问她怎么不去睡下。

郁姬歪了歪头,轻揉几下自己的太阳穴,语气格外轻柔似水:“我怕你酒后难受,想喝水什么的,所以不敢去睡。”

高桢更是心疼:“这些事情不必你亲自去做,以后切莫这般了。昨夜因是方经略使到来,我不好不陪,所以才多喝了几杯,以后我也不会这样贪杯的。”

郁姬微微一笑,继续低头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没有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