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日十分之九以上的时间都是懒洋洋地卧在那方靠近小窗户的软榻上,榻上铺着皇帝为她亲手猎得的毛绒绒的猞猁皮子,锦衾的被面是姑苏绣娘们绣制的百鸟朝凤。
只在中午阳光尚好之时,她会轻轻推开那扇小窗户,如小兽一般打量一番外面的世界,看看现在他们的车队行到了哪里。
两缕寒风一吹,她就立马合上窗户,收回了自己手,缩进了温暖的被褥中昏昏欲睡。
每日皇帝亲自端了汤药到她枕边来喂她用安胎药,好不容易等这个小祖宗吃了药,他还要精心选几样她爱吃的甜食来给她去苦。
饭倒是不用他喂,因为婠婠自己馋得慌,总是吃不够,这时候她就会下了榻主动去觅食。
入夜就寝之前,他掀了她的被褥,开始为她涂抹防止女子孕中生纹的蛇油膏。
婠婠倒也都温顺地挺着肚子给他涂来涂去的。
但凡不说让她下去走路动弹,不说让她少吃东西的话,她都很温顺。
她轻轻拍了拍肚皮,宝宝咕噜咕噜在她腹中又是一阵响动。
婠婠十分得意:“你看,我把宝宝养的不错吧?”
晏珽宗虚枕在她的腹上听着孩子的动静,似有暖流冲刷过全身,让他的心都软化成了一滩水。
他们的孩子啊。
他望着她寝衣上簇簇丛生的大片牡丹绣纹,那样充满生机的气息,就像现在的他们一样,马上将会拥有自己的儿女与后嗣。
皇帝动容又心疼地握住婠婠的手。
是她,用自己的身体做容器来孕育他的子嗣,让他和她的骨血一个个来到这世上,传下了他们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