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体虚,身边的婢子们时常会在婠婠随身的荷包香囊里塞上几片蜜参片,叫她闲暇时在口中含一含,养着身子也是好的。

想起这茬,婠婠连忙从荷包中取出那些参片,塞了一片到那妇人口中。

因产妇分娩之时可能会出现体温骤降的情况,而现在又到了冬初,所以更需要多多的热水来不停地给她擦身。

第一锅热水烧好后,叶儿自己想端进来,婠婠推开了她:“你还小,自己烫到。”然后自己端着送了进去。

这妇人被折磨了这么久,早就要没有体力了,薛娴临时从药箱里抓了一副简单的方子,一样让婠婠拿去煮一煮,水开了就能送来。

婠婠接过之后就出去煮药了。

这般折腾了约莫半个时辰,萃澜和萃霜才在亲卫们的禀报下寻到了这里来。

看见一国皇后忙前忙后地给一个妓子接生,两个萃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晕倒呕血。

她们都不敢想此事若是被陛下知道了,陛下又会是何等表情。

在坤宁殿做皇后的时候,她们何曾让婠婠自己端过一回热水?

她们慌忙就要去拦,但婠婠已然一副熟练不已的样子守在那妇人的床边,将煮好的药一口口喂给她,一边鼓励道:“快了快了,孩子的头要出来了,我也生过的,马上就能生出来了。”

她们要拉着婠婠回去,还隐隐埋怨这个薛娴不安好心、不守规矩乱跑。

婠婠摆了摆手,拔下自己头上一根金簪给她们:“叶儿一个人烧水危险,萃霜,你去帮帮她。萃澜,我出来没带多少银钱,你去替我买两斤红糖来,快,她要喝红糖水的。”

姐妹俩叹息一声,认命地照做去了。

如此这接生之事进行地更加顺利。

薛娴全程守在这妇人的身边,婠婠一趟趟端水来倒水去,萃澜买来红糖后,婠婠化了红糖水,一勺勺喂给她,叫她补充体力。

折腾了两三个时辰后,屋内才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女婴哭声。

薛娴擦进了女婴身上的血水,环顾四周,一时竟然找不到一件可用的、包裹孩子的襁褓。

婠婠想也不想地脱下自己身上的袄儿包住孩子。

薛娴又探了探那妇人的脉象,见她脉象无误,这才放心地喘了口气。

直到这时候,她们两人才敢放下心来相视一笑。

一旁站着的萃澜和萃霜都要被气死了,这次是生拉硬拽一定要逼着婠婠回去。

婠婠有些担心刚生完孩子的这个妇人和女婴,萃澜冷着脸丢下一个荷包给她们。

“饿了自己拿去买些食来就是。”

然后就拖走了婠婠。

萃澜解下自己的外衣给婠婠披上。

她气得不行:“娘娘!婢子们说句不中听的大不敬的话,您也忒任性了些吧?您今日就这般轻易地和那丫头去了生处,若是遇上个什么不好的,您、您……咱们、咱们就是有一百个头,也不够陛下砍的!

您知道那淫妇为什么生育了也无人问津么?因为她是暗娼出生,那孩子还不知是谁的野种,谁都不想去沾她的晦气,所以才叫她那大丫头上外头拦人求着给她接生的。”

婠婠正沉浸在自己也接生了一个新生命的过程中,正满腹喜悦激动,丝毫不亚于自己生了一个女儿般兴奋。

乍然听到她们这番话,心里就不太高兴。“好了,别说了。”

等她回到裕园的时候,晏珽宗已经在那里等着她,要和她一起用晚膳了。

萃澜拉着婠婠先去更衣洗手,让她洗去一身的晦气。

婠婠在屏风后更衣,一面还和晏珽宗说着话:“你别怪薛娴,医者仁心,我们不能见死不救的,而且那个娘子独自带着女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