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揪来的,偏她又叫“蔗儿”,引得众人心下一阵好笑,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皇后问她叫哪个字,她说“蔗糖”的蔗儿。

婠婠摸了摸女孩儿黄黄的、健康的小脸儿:“如今云州有乱,你和你娘还在这做贩糖生意,真了不得。想来云州百姓还能吃到几口糖,也有你们母女的功劳,对不对呀?”

晴娘说,她们家是从越州一带贩卖蔗糖到云州的,她卖糖,也学制糖,夫婿家里几世都从事贩糖事业。

婠婠更奇:“好了不得。”又问,“为何要千里迢迢到云州来做生意?”

晴娘道:“妾本云州人,母亲死前,念叨着想喝一口红糖水儿,我们跑遍全城,竟然没买到。后妾嫁越州,夫婿家制糖。婚后十二载,夫婿死疾病。妾便带着女儿回故乡卖糖了。”

婠婠叹了口气,温柔地给那女童整了整衣领,就叫她们母女走了,全然没有半分怪罪的意思。

云州是真的没有所谓富丽奢华的行宫的,以前大约也没有皇帝愿意亲自来过这里。

张垚佑特意为皇帝收拾出一座空闲的宅院,叫裕园,请皇帝皇后住下。

裕园内的布置陈设确实十分简单,比之坤宁殿荣寿殿之类婠婠住过的地方差的不止一星半点,但是婠婠丝毫不觉,利落地收拾了住下,萃澜萃霜忙着将一些器具摆放下来,薛娴去安顿她的医术药材,而主院里的床都是婠婠自己铺的。

明明从没做过这些事情,但是她也一样没觉得做这些事情是委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