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为了自己晚年有所保障,母亲对孙儿的喜爱都是不掺假的。

婠婠亦注意到,自从聿儿被抱去母亲那里之后,母亲脸上的笑意明显多了许多,不再像从前一样总是动辄皱眉不耐烦地叹气了。

可是……可是她又想等聿儿渐大之后自己接回来养一段时间的。

这点子为难的情思,她也只有说给晏珽宗听了。

晏珽宗用巾子擦干她足上的水汽,将她的脚放回了榻上,然后将她翻了个身,为她按揉起了酸软的腰部。

在这一点上,他并不能理解婠婠的为难。

在他看来,让她母亲养孩子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明智不过的选择了。

太后养着聿儿,把时间和精力都灌输在孙儿的身上,和月桂云芝那群嘴碎的婢子们再无多少空闲功夫来插手他和婠婠的夫妻私事;而婠婠只管生不用养,不必承受那些照顾孩子的琐碎和劳累,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最后,这孩子不在坤宁殿里,他和婠婠之间还不用时常插进一个孩子来打扰他们独处的时光。

实在妙哉矣。

温厚有力的大掌力道适中地按揉在她的腰肢上,婠婠趴着将脸埋在了熊皮中,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弄得我好累……我恨死你了……”

“过几年,等你大哥哥的实儿长大了,也能叫他来京中陪陪他祖母。还有柔宁,到十三四岁的豆蔻年华,也该回来的。到时候母后膝下不寂寞了,说不定就让聿儿给你自己带着。”

镇西王身为藩王,要继承他爵位的嫡长子是肯定要进京做上几年的质子的。这是历朝历代老祖宗时候就定下的规矩。

如今实儿还小,也不到一岁呢,少说也等到六七岁的时候才能过来。

让他来做几年的质子,对他来说也并不完全是坏事。

河西毕竟远离魏都,对天子脚下的许多事情都不甚清楚。

实儿做为世子,在年幼的时候入京几年,同他的皇祖母、皇叔父、皇叔母等人加深了感情,同京中同龄的许多世家子弟玩出发小的情谊来,最后还能对京里的大小世家大族的形势亲眼看个清楚,对他日后只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