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是为了她坏了?要不是为她好,我还未必说这话呢!我对她哪里差了?这流水似的补品药方,还不都是我这儿送出去的。”

“你倒把我想成外头的那等恶婆母了,以为我光说话不出力的!我嘴上虽催了,可是私下的好东西哪一点少了给她的,这人参、灵芝、燕窝,我三天两头不往她那里送……”

“再者,你看看人家知滢,这才新婚三四个月,她肚子里怎就有了?”

程酂从喇子墨国回国之后,在元武二年的七月迎娶了陶家的小姐为妻。

十月末,这位陶姑娘就有了身孕了,圣章太后也很高兴。

婠婠无奈地扶额:“可是人家徐侯都不急,您何苦去管他们的闺房私事!母亲,聿儿我都替您生下了,您还日日担惊受怕什么……”

起先太后想着把自己亲近的女孩一个个都嫁给皇帝的近臣心腹,就是为了靠着裙带血亲拉拢他们到自己身边来。

漪娴嫁过去若是生不下小世子,徐侯的后嗣若是不出自她的肚皮,那太后觉得自己简直是白嫁她过去了。

说到最后,太后总算勉强同意了不再催着漪娴生孩子,婠婠才放下心来。

她又寻了个时机去安抚了漪娴一番。

“母亲的脾气,你也知道的。母亲说话,便是陛下和本宫也不好说些什么……”

漪娴拭了拭眼中的泪:“多谢皇后陛下宽慰。太后母亲待我恩重如山,若无太后母亲为我谋划,岂有我之今日?母亲也是为我好,我听了心中亦深是感激的。”

婠婠忍不住问:“那子嗣的事儿……徐侯自己着急么?”

提到丈夫,漪娴面上这才有了些娇羞的笑意:“侯爷真心不急的,他真的不在乎这个,他待我极好。还说只要我身子养好了就是了……”

只是

她又说,“我心中着急,自己也想早些调养好身体,也和侯爷早有儿女,所以听起太后母亲催促,不免……”

不免失落而已。

婠婠仍是安慰:“生育之事,多是儿奔生娘奔死,鬼门关里去一圈的。既然他都不急,你也别总给自己压力,松快松快将养身体、补足了亏空才是要紧事。”

漪娴展颜一笑:“是。”

说话间那头的宫宴就要开席了。

因魏后生产,喇子墨国的新君瓷瓷兰也送来了隆重的贺礼给婠婠,还附上长信说起自己的近况。

晏珽宗随意问了句:“她如今可开始忙着正事了?别是一味地从春日杀到冬天,只知道打打杀杀清除异己。再杀下去,她御下都要无人了。”

婠婠道:“你别把阿兰因想得这般无能好不好?她这半年来都在推行耕种畜牧之事,教导御下百姓蚕桑养殖,让百姓安居乐业,还从海外各地引进好些适合他们本国种植的谷物耕种呢。”

让百姓无饥寒之迫了,才是安定人心的要紧事。

除了瓷瓷兰之外,周围许多藩国蛮夷之属都派遣使臣带来丰厚的礼物向元武帝道喜。一时之间魏都之内各色人物齐聚,热闹非凡。

聊完了瓷瓷兰的事儿,婠婠又忍不住和他说起了聿儿。

“也不知聿儿好强的心性儿,到底是随了谁,像你还是像我。你不知我今日看他憋气硬撑着要坐下的时候有多好笑!”

晏珽宗其实有些心虚,只嗯了声,“像我。”

*

这两日他去看望孩子的时候,总看见几个奶嬷嬷在教着聿儿学会坐下。

但孩子还不习惯坐着,时常很抗拒被人摆弄着坐,软趴趴地睡在摇篮里。

晏珽宗见了不免觉得好笑,他伸出手掌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后背:“怎得这般废物。”

大约是被他刺激得多了,聿儿虽还听